塔兰处决者2(15)

“好吧。”马吉斯回道，不管他想表达什么，反正不是想说“好吧”。范尔和左右副炮手都没有说话。他们可能同意马吉斯的观点，不过老实说来，她不在乎。她带着他们在六次任务和九次独立遭遇战中进进出出。这意味着，在她思考的时候，她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我最好记住新的副炮手的名字，她想到，左边的那个叫伯恩？还是文坦？她在心里耸了耸肩，这不重要。他们的炮术也都不怎么样，而且反正她对于侧炮座的维修也不太放心，他们早晚都有可能掉下去。不用管他们的名字是什么。
在她旁边，拉克兰坐在他的座位上，他阴沉地一言不发。他现在很少说话了，在任务中不说，在避难所里也不说。这曾经让她烦心了一段时间，但是之后她自己也出了问题。他们都受够了。
“你应该看一眼，塔。”他说道。她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猛一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有麻烦了。”
利爪的左侧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底盘打滑、旋转。阿基尔拉下刹车，侦察车猛地停住。他的头向前一冲，撞到了红外仪上。他感觉自己喘气时嘴和喉咙里有一股铁味。
乌多停止了欢呼。阿基尔眨了眨眼，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是湿的，血溅到了他的目镜内部。
“不，不……”他喘着气，抓住了控制杆，“拜托……”
发电机发出咆哮，利爪在原地摇摆，被卡在刚才撞到的东西上。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冰冷的空虚感，如冰一般扩散至全身与大脑。
“不，拜托，不要……”
他们在过去几周内都见过这种情况，也一遍又一遍地听到这种故事。这比被敌人干净利落地击中还要遭，比漏气的密封设备还要遭，这是被困在地面上的地狱中。坏掉的履带、烧毁的发电机、深陷泥潭的车体：对坦克中的车组而言这是种缓慢的死亡。他们没法出去维修或是逃生，只能在自己的装甲棺材里等到空气供给耗尽。
在他旁边，乌多正把目镜压在瞄准镜上，盯着外面布满了火焰与浓烟的雾气。阿基尔将侦察车前推，之后猛地反转。紧咬的齿轮和履带随着发动机功率提升而发出尖叫。他们没能移动。
“它来了。”乌多大喊道。
阿基尔抬起头看向逐渐明晰的红外仪。斯巴达已隐约可见，热量从它的发电机中冲出。他输出更多能量倒车，利爪再次摇晃起来。斯巴达直直向他们冲来。阿基尔放开了动力杆，感到侦察车消沉了一些，之后又再次拉下。有什么东西垮了，利爪的履带在盖满烂泥的残骸上胡乱摸索。
斯巴达的激光炮组开火了。会聚的激光束击中了利爪前方的建筑残骸。侦察车在白热的塑垩块撞击它的车体时发出声响。
“伯瑞尔！”他对着送话器大喊，但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爆炸的金属声中。
征服者的炮弹击中了斯巴达的后装甲。烟雾与火焰向外炸开，那巨大的底盘像一头愤怒的野兽一样猛然跃起。它的后部在一团烟雾中砰地关上，激光炮组在颤抖。
“打中你了。”伯瑞尔低语道。那巨大的坦克仍然活着，但是它现在动不了了。他打开送话器：“快跑，利爪。”斯巴达的武器随时都可能重新上线，剩下的捕食者也正奋力前进、开火，沉重的射击打到侦察车周围的废墟时发出道道闪光。伯瑞尔把眼神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