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处决者2

“转向，向右，右，右。瞄准，右侧八十度，角度渐窄，目视确认后开火。”引擎的声调改变，炮塔开始转动。
“我看到它了。”乌多喊道。
“确认敌情。”塔荷拉说道，但是右舷的琥珀色发射光标已经在她的控制面板上闪动了。她张口大喊。
“开火。”
“乌多！先确认，该死的。”
激光炮发射的声音在隔间中回荡。
“命中。”乌多欢呼道。
塔荷拉转向一个潜望镜视野，她只能勉强看出去十米的距离。黄褐色的云雾像是漩涡中的泥沙一样在她眼前转动。她转到红外成像，世界变成了一片灰色的阴霾。激光炮释放的热量是一条逐渐消逝的线。
“死光呼叫灯笼，”赫克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刚刚有激光打到了我前方，差点就打中我们了，出什么事情了？”
“乌多！”塔荷拉大喊道。
“那是他们，我看到了。”乌多回应道。她能看到他脸上那想要否认的扭曲表情，好像打到友军的前面只不过是另一个可以理解的错误。
“闭嘴。”她咆哮道。现在图标正在鸟卜仪上舞动，从红色渐变为琥珀色，互相重叠、矛盾，就像是在暴风雨当中想要打一个只能靠听觉来辨别位置的人。敌人就在那里，在右侧——
红色在鸟卜仪上炸开。灯笼摇晃着。当闪光从潜望镜中传来时，拉克兰咒骂着。她瞥了他一眼，他正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根吉和马吉斯正在大叫。鸟卜仪一下子就清楚了，她紧紧盯着。
死光的绿**标消失了。一个白色的热量标记在它原先所在的地方旋转。灯笼继续前进，炮塔转动，向后指向赫克托最后的位置。塔荷拉按下通讯键的时候手指有些打滑。
“灯笼呼叫死光。”她说道。
“它不见了。”拉克兰喊道。她没有看他，她能听清楚他的声音。
“死光，快回复。”
“它不见了。”
她突然感到一股凉气流过全身。声音听起来像是从远方传来的。
根吉的声音打断了她：“瞄准，开火。”
“等一下。”塔荷拉说道，但是她的声音被左舷开火的响声淹没。
当外面的浓雾亮起来的时候阿基尔闭上了眼睛，拉什尼则对着送话器尖叫。整个世界都在震动，一下子就充满了噪音。迎面而来的坦克变成了火球，有那么一瞬间阿基尔以为那是他们自己——他以为他们自己被打中了，他现在是被困在自己最后一瞬间的意识中。
之后亮光变为红色，黑烟笼罩了雾气中的火光。
更多的声音与火光传来，牙疼的震颤围着他旋转，他紧闭自己的双眼，拉什尼则继续尖叫。
“停车。”伯瑞尔冷静地说。车组里的其他人都没说话，但是他感受到了引擎脱离传动装置，隔间内的噪音也降低下来。捷琳妮卡正转头看着他，等着他告诉自己外面是不是有值得一看的目标。他们都知道要是她把眼睛贴到瞄准镜上却没有理由的话，她会对着幽灵开火，或者是对着自己人。
老方法，老把戏，伯瑞尔想道。我们又都回来了。家，就好像我们从未离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