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处决者2(14)

利爪加速倒车。
倒退三十码，之后转向。在他感受着车辆在他手中颤抖、跃起时，例行的指令占据了他的大脑。在他身旁，乌多还在咒骂着敌人，为这次击杀而欢呼。
“利爪，斯巴达去追你了。”传来了伯瑞尔的声音，如机器般平淡无情。
“快打它。”阿基尔咆哮道。
“等待射击。”伯瑞尔说道。
这个击杀对于伯瑞尔来说已经算是老掉牙了。他们发现了一支巡逻队，找到了一个埋伏点，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总是由侦察车挑选目标，但是击杀是由伯瑞尔来完成的。塔荷拉不再质疑他的建议，而是接受它们。一旦侦察车击中第一个目标，沉默就会从适当的位置击穿目标并把它炸成碎片。
剩下的就是麻烦的部分，从剩余的敌人面前逃跑。他们有机会击中敌人，但是开火之后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此时侦察车是最容易暴露的目标，但是就像其他很多事情一样，伯瑞尔并没费心去管。塔荷拉和灯笼在伏击开始之前待在靠后的位置，处决者的能量和热量信号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能作为先发制人的一击，而它的武器在对抗所有比中型坦克大的载具时都显得不那么可靠。它是备份、保险，在有机可乘时进行击杀。灯笼或许有着处决者的称谓，但是沉默才是中队中真正的杀手。
射击一次，击穿，逃跑。这套行动方式让他们活了下来并击杀了八部钢铁战士的载具。
伯瑞尔看着斯巴达逐渐接近侦察车。沉默距离击杀地点几乎有一公里远，依赖红外成像与鸟卜仪信号来追踪战局。那斯巴达是一个发光的铁块，拖着已死的捕食者那燃烧的残骸构成的轨迹。幸存的捕食者则在大范围扫描，转过炮塔以掩护斯巴达的后方。他们干得不错，那是当然——毫不犹豫、毫不惊慌。它们在遭受伏击之后就一直向前，寻找掩护并试图反击。
伯瑞尔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动，几乎为自己的想法而摇了摇头。
他们当然干得不错，他们可是阿斯塔特军团。
“但是在这里，我们都是战争机器。”他对自己低语道。
“我能打中斯巴达的主动轮，”捷琳妮卡说道，“我们或许没法杀了它，但是我们能把它打到瘫痪。”
伯瑞尔感觉自己的后脑有些发痒。这次伏击有一点儿不对劲：他忽略了某个因素或是某种可能性。他停了下来，听着自己的呼吸，看着鸟卜仪上变化着的颜色与色斑。
“老大？”捷琳妮卡说。
“开火。”伯瑞尔轻声说道。在他的脑中，那种不确定的瘙痒又加重了。
塔荷拉正等着。自遭遇战开始已经有二十六秒了。在那之前他们等了七十二分钟。她知道这些，就像是数数、呼吸，像是为了隐藏她的颤抖而静止不动。这只是她现在所做的事情的一部分。
“我们要动起来吗，塔？”马吉斯问道。
“不。”她答道，一动不动。即使是在远处大炮与引擎的轰鸣声的映衬下，在灯笼内也感觉十分安静。
“他们现在一定已经准备好撤退了。”
“启动得太早，我们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打死，”她顿了一下，关掉送话器，之后又把它打开，“我想我们要是死了可就没活着的时候那么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