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处决者2(13)

“太阳的光啊，看看那东西。”乌多说道，他蹲在阿基尔旁边，抱着激光炮的瞄准器。内部送话器拉长了乌多的声调，“我们能打中那斯巴达，而在里面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是在敲门想进去。”
“它也能够被击毁。”阿基尔说，一开口就知道这是个错误。
“是吗？你驾驶车辆有多久了，老头？”
阿基尔耸了耸肩，看向那裸露在外，在厚重的车体上咔嗒作响的链节。一发精准之击能够打断其间的连接，让那载具像是搁浅的海怪一样停下来。数周以来，在地面上呼吸着压力瓶中的空气，看着敌人、躲避敌人、从敌人面前逃跑，还有射杀敌人的经历改变了他观察世界的方式。
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他想到。他感觉自己的左手好像在因记忆中的痛苦而弯曲。
在长时间的寂静后，乌多哼了一声。这次阿基尔没有回话。他知道对于乌多说的大部分话最好都不要回复。炮手对于被分配到这辆侦察车有点不开心，但是阿基尔觉得就算把他丢到乐园里乌多也能找到些可抱怨的东西。
“他们要进入射击角度了。”阿基尔平静地说。
“激活火炮。”乌多回道。
阿基尔看着领头的捕食者碾过地上的一处突起，它的主炮摇摆以保持水平。在它之后，那部斯巴达向前爬行。
“瞄准领头的车辆。”阿基尔说。
“瞄准了。”
“这次打履带。”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闭嘴吗，老头？干好你自己的事就得了。”
阿基尔抓住了车辆引擎的启动杆。他能通过送话器听到乌多的呼吸声。钢铁战士的坦克在他的视野中逐渐变大，两部捕食者护卫着斯巴达的前方和后方。他听到乌多正在做一个深呼吸。
“真是累人。”乌多在阿基尔旁边耳语道。
阿基尔用空着的手打开了外部送话器。
“复仇！”他高声喊道。
他耳中响过一声雷鸣。在能量束从激光炮口闪出的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眼前满是一片白色。激光束打到了捕食者的下部，烧穿了履带裙板，融化了一个主动轮。捕食者的履带继续转动了一下，在融化的金属中咔嗒作响。之后坦克转了过来，它完好的那条履带继续推着它滑了一个半圆。
在侦察车内，阿基尔听到了沉默的炮弹击中目标的重击与爆炸的响声。捕食者在一团快速扩散的带着黑烟的火焰中消失。在它之后，那台斯巴达开了上来，把它同伴还在燃烧的残骸推到一边。第二台捕食者转向侧面，同时转动炮塔。
阿基尔睁开眼。火光从侦察车的观察缝中照了进来，红外仪里也满是跳动的热量信号，乌多正在叫喊，用手拍打着瞄准具的上方。阿基尔拉下启动杆，利爪的引擎发动。之后他猛力把它反推，接入反向齿轮，侦察车开始从之前躲藏的低矮建筑中倒车。
阿基尔什么都感觉不到，真的。他的一部分正在控制着侦察车，但他所想的全都是耳中的一声尖锐的牢骚声。此刻关乎着生死。钢铁战士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在哪了。他们会看到激光束像是一根手指一样指着他们。如果中队在策划这场伏击的时候犯了错误，或是他们的动作太慢。那么他们就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