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猎手（节选）五(8)

塔洛斯看着两台无畏机甲将彼此撕成碎片，看见了何谓逝者目睹的光景。
漆黑号尖啸划破天际，引擎在雷鹰炮艇试着靠近血盟号时发出怒吼声。
其他人早已经降落，在天际中驰骋的打击巡洋舰上卸下了他们宝贵的货物，漆黑号排在最后。
当赛提姆斯将引擎催到安全界线以外时，控制面板占满了警告符文，操纵杆在他握拳的手中跳动着，在此同时警报声朝着他尖叫要他停止现在正在做的事。雷鹰炮艇如同暗色的飞镖射向疾行中的血盟号，乱流翻涌，几乎让漆黑号被卷入母舰的的气流之中。
血盟号开始爬升了。
他自己就看的出来，就算那些跟他同处驾驶舱内的阿斯塔特没有比手画脚一边咒骂也一样。
他跟忽略到处闪烁红光的警告符文一样尽可能忽略他们。
但血盟号无庸置疑的正在爬升，就算速度不快，还是让原本就非常困难的着陆变的几乎不可能，她的舰艏抬起，划过受污染的天空准备再度重返轨道。
「还差一点。」他嘴上祈求着，将三个节流阀全都推到超过红线区的底端，漆黑号就像从后方被踢了一脚般，引擎声变的更大，往前冲去追逐着母舰。
当他爬升到与打击巡洋舰平行，靠近敞开的机库甲板时，雷鹰的引擎随时会在这种摧残下爆炸这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
赛提姆斯将机身往后拉去，贴着巨大的船舰爬升，飞越敞开的机库门，准备靠着往后坠去滑进机库，炮艇激烈晃动，离机库只剩下不到三十公尺了。
他们的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放下起落架，着陆爪会在接触甲板的那一瞬间被扯离机身，赛提姆斯得想办法减速，一旦进入机库，他就得祈祷速度降的够多好应付撞击。
「机会只有一次。」他低语，用全速往右猛冲而去，雷鹰炮艇猛地往旁一甩，直直地翻滚进入机库。
接下来彷佛一整世纪长的十秒钟，赛提姆斯经历了这辈子最疯狂的摇晃和最大的噪音。
当雷鹰炮艇着陆时左侧的推进器爆炸了，成倍的增加了气流的影响，赛提姆斯预期还会有一个—或更多—的引擎爆炸，并立即做出对应。漆黑号还差一点距离，要不就在血盟号上撞出一个洞，要不就是擦过船身、严重受损后坠落地面。赛提姆斯靠着超载逆向喷射器来抵销动能，一次把炮艇抛入机库门的喷射就把它们全毁了。
他得冒这个险，离目标已经太近了，他放下起落架，刺耳的金属摩擦噪音告诉了他前方起落架的命运，剩余的都挺住了。
当他们冲入血盟号时所有的观景窗都陷入漆黑，赛提姆斯只有短短一瞬间能够肯定他们在正确的路线上，但不是非常”完美”，雷鹰炮艇的尾翼撞上机库门，发出一阵巨响。漆黑号横冲直撞，让原本就非常混乱的行径方向更加无可预测，然后猛力的撞上了甲板。
后方的着陆爪嵌入地面，炮艇的机鼻在地上刮出一道刺耳的声响，在几公尺的滑行后，后方着陆爪终於被扯离机体，并在一阵雷霆般的轰响中击中炮艇的机翼后坠地。
在引擎熄火和推进器报销的情况下，唯一让炮艇缓下来的只剩下侧边墙壁提供的摩擦力而已。赛提姆斯被弹的往前压去，但安全带牢牢地将他绑在驾驶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