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巴特勒·叶芝:在那七片树林里(4)

我有一个念头，只能对你说：
你美丽动人，我也尽心竭力
用古老的崇高方式把你热爱：
那似曾幸福，然而我们已经
像那空洞的残月般心灰意冷。
红发罕拉汉关于爱尔兰的歌①
①译者注：红发罕拉汉是叶芝早期短篇小说《红发罕拉汉的故事》（载《隐秘的玫瑰》1897）里的主人公。至于科垴克纳瑞、梅娃、科露什纳芭尔（此处为山名），见《希神的集结》一诗叶芝自注：“富贵人过去把古爱尔兰诸神称为图阿莎·德·妲南，即妲奴女神的部族，而贫苦人过去，有时现在也仍然，把它们称为希，源于诶·希或斯路阿·希，意即仙山之人。‘希’也是盖尔语中的风，当然希与风有许多关联。它们乘旋风而行，那旋风在中世纪被称为海若迪亚斯的女儿之舞——海若迪亚斯无疑取代了某个古代女神的地位。当乡民们看见树叶在路上旋转时，他们就祝福自己，因为他们认为希正在经过。它们据说总是不戴头巾，而任头发飘泻如瀑；它们有尊卑之分，尊者多半骑马。如果有人对它们过于感兴趣，过多地看见它们，他就会对普通事物失去一切兴趣。……古代的伟大人物都出自妲奴的部族，是它们中间的王和后。
奎尔塔是费安的战友；……尼娅芙是妲奴部族中的美女，她曾把乌辛诱引到她们的国度‘青春之乡’；我在《乌辛漫游记》中写到了她；最终，他又回到苦难和厌倦之中。科垴克纳瑞山在斯来沟，乡民说，西部的希的伟大女王梅娃就葬在山上的石冢中。我在《凯尔特的曙光》中写到过科露什纳芭尔。她‘走遍全世界，寻找一个足够深的湖，以溺毙她的仙躯，她已厌倦了神仙生活；她从一个山丘跃到另一个山丘，在所到之处建立一个个石冢；终于，她在斯来沟，鸟山之巅的小伊阿湖找到了世界上最深的水。’……科露什纳芭尔义为‘芭尔的老妇人’……她出现在许多地方的传说中”（《校刊本》，页800—802）。
由于从左边吹来的一阵酷烈黑风的肆虐，
褐色老荆棘树在凯门海滩①之上断为两截；
我们的勇气像棵老树在黑风中断折而亡，
但我们已在我们心底珍藏了那火样目光——
出自霍拉汉的女儿凯瑟琳②。
①译者注：凯门海滩，在斯来沟郡境内。
②译者注：叶芝剧作《凯瑟琳·尼·霍拉汉》中爱尔兰的拟人形象。
狂风在科垴克纳瑞之上的高空卷起云朵，
把霹雳摔在乱石上而不管梅娃会说什么。
喧闹的乌云似的愤怒使我们的心脏狂跳；
但我们都低低俯身去亲吻那双平静的脚——
属于霍拉汉的女儿凯瑟琳。
黄色的水塘泛滥在科露什纳芭尔的高处，
因为潮湿的风正透过黏乎乎的空气吹出；
我们的身体和我们的血液就像汹涌洪波；
但比神圣十字架前高高蜡烛更为纯洁者
乃是霍拉汉的女儿凯瑟琳。
水中自我欣赏的老人①
①译者注：此诗作于1902年1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