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巴特勒·叶芝:在那七片树林里(7)

但祝福我们逝去的双手。
快乐的城镇①
①译者注：此诗最初发表于《评论周刊》（1903年****），题为《来自北方的骑者》，但早见于叶芝的短篇小说《罕拉汉的灵视》（1897），作为主人公罕拉汉所唱的一首歌。叶芝晚年在BBC广播谈话节目（1937年10月29日）中说，此诗写前往仙境“青春之乡”之旅。
有许多健壮农夫，
如果能看见我们
骑马前去的城镇，①
心就会裂成两分；
那里的一年四季
花果都挂满枝头；
河流之中充溢着
红色褐色的醇酒；
一老人演奏风笛
在金色银色林中；
女神们成群起舞，
她们的眼碧如冰。
①译者注：指隐藏在可见世界表象背后的乐园。
那小狐狸①他低声说：
“世界的祸根②如何？”
太阳在甜蜜地大笑，
月亮拉着我的马索；
但那小红狐低声说：
“哦，别拉他缰绳，
他骑马要去那城镇，
那就是世界的祸根。”
①译者注：小狐狸可能源自一首盖尔语歌曲《小红狐狸》，象征与物质世界为敌的同盟者。
②译者注：“我把仙境叫做‘世界的祸根’，因为我视之为理想的完美，是一切无望渴求和公众动乱的源头”（叶芝《再谈我自己的诗》，科尔顿·约翰逊编《晚期杂文》，斯克里布纳，1937，页291—292）。
当情绪如此高涨
竟至动手的时候，
他们就摘下重剑，
从金色银色枝头；
可是所有阵亡者
又重新复活苏醒。
幸亏他们的故事
不为人们所知情，
因为呵，健壮农夫
就会让铁锹赋闲，
他们的心像杯子，
会早已被人饮干。
那小狐狸他低声说：
“世界的祸根如何？”
太阳在甜蜜地大笑，
月亮拉着我的马索；
但那小红狐低声说：
“哦，别拉他缰绳，
他骑马要去那城镇，
那就是世界的祸根。”
晚餐摆好的时候，
从头顶之上的枝头
米迦勒①会摘下喇叭，
把一些噪音吹奏。
加百列②摆着鱼尾巴
从水里出来，谈起
人们所走的潮湿
路上发生的奇迹，
并举起一只古老的
镶银角觥，痛饮，
直到他酣然入睡
在星光灿烂的河滨。
①译者注：米迦勒，犹太教和基督教传说中的大天使，天使军团的统帅。在西方绘画中通常是个手持喇叭的形象。
②译者注：加百列，犹太教喀巴拉体系中的月亮天使，司水。
那小狐狸他低声说：
“世界的祸根如何？”
太阳在甜蜜地大笑，
月亮拉着我的马索；
但那小红狐低声说：
“哦，别拉他缰绳，
他骑马要去那城镇，
那就是世界的祸根。”
傅浩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