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易碎品（四）

第二天，照样还是九良做早饭孟鹤堂做晚饭。
其实孟鹤堂做饭，菜是没得说，就是这饭，九良晚上吃了几口大米饭幽幽的说：
“孟鹤堂，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不会淘米？”
孟鹤堂看着他挠了挠头，算是默许了，那以后，淘米的活归了周九良。
没过几天，孟鹤堂醒来，意外的，九良不在身边，整个家都没有他的身影，这倒让他不习惯起来，这才没几天，就给胃养成了记忆，到这个点就开始嚷嚷起来。
早上，孟鹤堂是懒得做饭的，刚起来，身体醒脑子没醒的状态，谁愿意做饭啊，也就周九良，不知道哪来的精力，天天大早上起来做早饭。
正当孟鹤堂打算重新睡个回笼觉熬过早上的时候，他瞥见茶几上一张纸条。
早饭在锅里。
孟鹤堂去厨房掀开锅盖，果不其然，又是葱油面。
他早上除了做葱油面就不会做别的了吗？
孟鹤堂嘬喽着葱油面突然想起周九良，翻了翻手机通讯录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你哪呢？”
“我不用上班的吗？”
“什么时候回来？”
“七点。”
“哦，挂了。”
收拾完，孟鹤堂临出门还想着，冰箱里还有菜，回来的时候应该不用再买了。
今天九良上班，所以孟鹤堂做饭也比平常晚，傍晚临近天黑，他才起了炉灶，简单炒了两个菜坐到餐桌前等周九良。
时钟的分针转了将近半圈，九良还没回来，倒是等来他一个电话。
“喂，我不回去吃了，跟朋友出去吃。”
电话那边，是震耳欲聋的强节奏音乐声，孟鹤堂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你还有朋友呢？”
回复孟鹤堂只有一阵忙音，他撂下电话动了筷子。
“嘶…”
自己还真是不会淘米，菜凉了，真难吃。
菜跟饭做的都是两人份，孟鹤堂一个人吃不完，饭菜稀稀拉拉都被倒进垃圾桶里。
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播放的还是一部喜剧片，可是孟鹤堂觉得今天的电影索然无味。
今天暖气不知怎么的，供得不太足，冻得孟鹤堂脚指头难受，他盘起腿把脚指头塞在相对暖和点的膝窝里也不想再下地穿上冰冷的拖鞋去拿毛毯。
连续几天经营起来的烟火气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他恨不得整个人都揉进沙发里。
其实他胃不太好，晚上又吃了冷饭冷菜，现在胃里开始闹腾起来，一阵翻江倒海，孟鹤堂觉得胃拧着的那么疼，硬生生疼出一层虚汗，他咬咬牙眼前一阵模糊，他知道，自己眼圈一定红了。
要是有杯温水就好了。
“刷”
灯灭了。
本来就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孟鹤堂浑身一抖，抬起头望向窗外，一片漆黑，停电了。
光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至少给心理上带来点安慰，屋里的光源一下子没有了，大概是心理上的作用，孟鹤堂感觉比刚才更冷了。
他实在是想拿点东西盖着，但是他又没有勇气站起身挥霍自己缩成一团好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