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易碎品（二）

果然，周九良说话从不食言。
第二天早上，孟鹤堂几乎下不了地。
“混蛋……”
他扶着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周九良在睡梦中硬生生是被一阵刺痛给惊醒，一回头，孟鹤堂正一脸怨恨的盯着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揪着他的头发。
“干什么？”
刚醒来，九良的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你说干什么？扶着我！”
“不管。”
九良又转过身把被子向上拽了拽。
“啧……”
孟鹤堂动了动腰，疼痛感顺着脊髓神经一下子窜进大脑里，激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早出去干嘛？”
九良没有转身，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你管我！”
“你就这么欲求不满？”
房间里沉默片刻。
“睡觉。”
“谁啊！我啊？有人等着我呢！”
“你先下得了地再说。”
“……”
“要是能下地了我再让你下不了地。”
“嘶……那还有人等我呢！”
“让他死去。”
“什么？诶！周九良？你说话啊！跟我装死狗？周九良！”
孟鹤堂撇了撇嘴艰难的摸到床头的手机。
“喂，我今天去不了啦，我……”
“咳。”
“好啦，就这样，拜拜mua”
“不是我说周九良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我看今天你能好好的吃早饭了。”
周九良掀开被子下了床简单的洗漱过后进到厨房，做了顿比以往相对丰富的早饭，又走进卧室，依在门框上。
“别摆架子了，赶紧起来，吃饭。”
孟鹤堂瞪了一眼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脚刚挨着地，一个趔趄身子一栽差点跌倒在地，他急忙转身伏在床上，颤颤巍巍撑着床站起来。
周九良悄悄攥紧手，控制住想上前扶他的欲望。
“周九良，我现在真想骂你。”
“随便。”
九良转身出门摆好葱油面，等孟鹤堂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一步步挪出来时，他已经吃上了。
“动了胎气了？”
孟鹤堂用嘴型摆了个“滚”字，瞟了眼桌上的早饭皱皱眉。
“早饭就这个啊。”
“还有咸菜呢。”
周九良用筷子指指一小碟黑色的萝卜条，上面还浮着油光。
“看着就倒胃口。”
可是架不住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望着葱油面上的一层油，咽了咽口水。
“就将就吃两口。”
孟鹤堂坐下夹起一筷子面条开始嘬喽，意外的，味道还不错，不是吹，爽口的萝卜咸菜跟他简直绝配，还没等孟鹤堂嘬喽两口呢，就见了碗底，这让他一时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口想埋怨周九良怎么一碗盛这么少的面，还没等他说话，周九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端着他的碗走进厨房从锅里又夹了几筷子，毕竟也是生活这么长时间了，他和孟鹤堂之间已经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直到吃到锅都见了底，两人一抹嘴，算是吃完了，简单的收拾碗筷，孟鹤堂满足的缩在沙发上，周九良也坐在他旁边捧着昨天没看完的书，孟鹤堂似乎不太习惯这么静，或者说不太习惯这么平静的生活，轻咳一声，凑到周九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