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情梢（9）

如兰没想到盛家来的人是明兰。
从盛家应下婚事，到她嫁入齐国公府，她们已有一月多未见。
还有母亲身边的刘妈妈，将盛家送来的东西打理好。
齐衡与如兰向父母告了礼，如兰迫不及待的想拉明兰说说话去，有齐衡帮她向父母掩饰着。
如兰倒没想那么多，这一个多月，把她憋坏了，有许多话想和明兰说，两个人单独聊了很久。见她起身将走，如兰顿了顿，不知怎么开口，明兰一看五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又坐下来说：“五姐姐，那人将娶亲了。”
还是盛家主君一手操持的，她在后院也多多少少听去一些。
如兰听罢，只低下头，轻轻笑了笑。
“嗯。”
几个时辰的相聚，到底让如兰心中宽慰许多，至少，把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盛家如今平静安宁，父母很好，那人也很好。
今日是个明媚天。
齐衡没有必须处理的公务，闲在家中，和如兰一起在院子里坐着。
两人对弈。
棋盘上一时难见分晓，齐衡又落下一子，边说：“五妹妹好棋艺。”
如兰正专心分析局面，听见他的话，落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
她摆好棋子。
“元若哥哥又输了。”
如兰收回手，背光一笑。
“元若哥哥怎么今日这般心不在焉。这可是输给我的第三把了。”
齐衡却很淡地说：“齐元若很早以前就把所有都输给了盛如兰。”那双眼里盛着碎碎的光，只献给眼前的人。
盛如兰的心摇摆了一刻。
最终，还是躲闪开他的目光。
自然没有看到，那点光逐渐淹没在黑暗中，什么都不留下。
他似是自问：“我同你一起长大，如今，我又算个什么？”
没有回答。
如兰始终不肯说一句话，悄悄在桌下拧着帕子。
你是元若哥哥，从来都是。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
一直到齐衡有事先行离去。
如兰方松了口气。
齐衡的感情，她没法回应。喜欢一个人，本来非那个人不可，不然，齐衡为什么非要娶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
这个事，先来后到是最没办法的。
她现在，不过是暂时的妥协，因为没有选择。
明兰却给她带来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兰与齐衡自那日后便分床而睡，早晚短短相见，成了最亲近的陌生人，两人就这么僵着，好像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齐衡公务繁忙，不阻拦如兰外出，自然，她是个静不下来的人，赴了一场马球会，主要盛家六姑娘也在。
明兰一见到她却吞吞吐吐。
如兰感觉不对，几次问明兰有什么想和她说的，直到最后，明兰才下定了决心和如兰说。
如果不把这个事告诉五姐姐，最后知道了肯定是一个心结。
“五姐姐，那人竟在昨天推了婚事。”
如兰一愣。
她站起来，不敢回头：“那与我有什么干系。”
明兰见她反应如此之大，顿了顿，才说：“可他托人给了我一封信，请我务必交给齐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