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情梢（5）

“别敲了！”
“不嫁，我死也不嫁！”
如兰死抵着门，不让母亲进来，反正进来也是做说客要她嫁给齐元若。 
王大娘子又用力推了几下门才罢休。
“她呀，克星来着！”
刘妈妈扶着险些背过气去的王大娘子，安慰道：“五姑娘也许是一时没想通，娘子千万不要伤心。”
王大娘子借着刘妈妈的手站直了，颤着手，指着紧闭的房门：“那齐小公爷哪哪不好，便就是她，看不上人家。”一脸不可置信。
刘妈妈帮她顺着气，两人慢慢走回自家院里。
“娘子不妨让六姑娘来试试？平日六姑娘常来找五姑娘呢。”
王大娘子转念一想，也对，就让刘妈妈向明兰传个信去。
其实明兰大概是最早知道如兰和文炎敬偷偷来往的人，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局，哪知道小公爷突然上门提亲，这下，可好。
她默默打下主意，敲了敲门。
如兰正坐在床上生闷气，听见敲门声头也不回甩出一句：“别敲了！我不嫁！”
就又听见明兰软软的声音：“五姐姐，是我啊，我是明兰。”这才掀开被子，蹬蹬地跑去开门，然后，坐回床上继续生气。
明兰进来，坐在床沿。
“你是来做说客的，是吧。”如兰埋着头闷闷地说。
“五姐姐，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这话倒有意思，如兰抬头看她。
明兰脱掉了鞋，上床面对如兰坐着，却没说话，盯着她，叫如兰瘪了瘪嘴，问：“你觉得，小公爷是什么样的人？”明兰笑了一下，回道：“自然是很好的人。”
“可我不要他，我只要敬哥哥。”
如兰又扭过头去。
明兰慢慢地说：“五姐姐，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不想生在这个大宅子里。”如兰竖起耳朵，听着她的话。
“祖母爱我，护我，疼我，可有时候，我真想回到那个逼仄的屋里去，哪怕吃不饱，穿不暖，可是有我小娘在。”明兰的话语里，都是涩涩的味道，“我不能选，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你我都知道，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何时停止过。”
如兰终于看向她，心里也涩涩的。
“五姐姐，我留下了许多遗憾，可你不同，现在还来得及，为什么不去争一回呢？”明兰搭上如兰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哪怕最后没结果，也对得起你们两个人不是？”
如兰眼神闪烁几下，带上份坚定的光采。
两个人就这样坐了许久，聊了许多。
明兰告别，知道如兰已决定了要为自己争一回，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可还是希望她能为自己活一回。
明兰是来劝和，却更愿她不要留下遗憾。
这样，才能向前走啊。
明兰眨眨眼，捏紧了手帕，和侍女小桃回院里去。
而小公爷不知今晚如兰做了何决定，只知道，她不肯嫁他。
他一贯是温和的性子，平日事事不做绝，处处礼让三分，现在，他只是想要娶他喜欢的姑娘。
为什么有人非要和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