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情梢（7）

齐衡与母亲拜三清，正碰见了盛长柏与顾廷烨，相邀他赏景。
三人走在道上，不时聊几句。
蒙蒙的雨。
夹着女孩幼嫩的抽泣声。
还，提到了盛家。
你非要投进这个陷阱来，盛如兰。
齐衡冷眼旁观盛长柏慌了神，绕到小道去，顾廷烨看了他一眼，提步跟上。
这里只剩下静静站着的齐衡和为他撑伞的不为。
从没见过小公爷这叫人战战的模样。
不为低眉顺目，甚至不敢说话。
齐衡见盛长柏脸色难堪地出来，换回温润君子貌上前，似是想关心一句。
叫盛长柏更无颜见他，只好连连告礼。
齐衡并不勉强，与刚刚回来的顾廷烨先行一步，给盛长柏腾地方。
还有如兰和文炎敬。
他瞥了一眼小道后。
清清泉水，一对璧人。
哪知，两相私会，再无来日。
齐衡走得极快，顾廷烨沉着脸，勉强跟上。
“元若。”
等又到一僻静处，顾廷烨拉住齐衡。
“我瞧得明白，这五姑娘与文炎敬情深意切，元若你何苦，何苦请我约出长柏，就为这一出戏？”他说得激动，终于知道齐衡请他帮这忙为什么，可汴京城内，哪里没有更好的姑娘。
齐衡执拗，只说：“认准的人，哪里再改。”
顾廷烨看他眉头紧锁，脸色不虞，知道他心里也不痛快，罢。
齐衡看着二叔甩袖离去，又站了好一会，才带着不为回家。
当晚，整个人昏昏沉沉，额头滚烫。
平宁郡主听他梦中呓语，还在惦记盛如兰。
想，也是，那盛家，也该给个消息了。
她坐不住，为齐衡掖好被子，出去立刻遣人向盛家讨个回话。
床上本熟睡的人听见关门声，睁开了眼。
盛家主母院里，盛纮拿着白绫来回踱步，气急了，指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如兰，不可置信：“你竟也学会了你四姐姐那一套不堪的手段，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干脆，死了痛快。”说着，真抬头寻找哪里可以挂上白绫。
如兰还未说话，王大娘子死护着她，哭得不行。
三人，简直要闹得家宅不宁。
有齐国公府的人来。
盛纮早想应下婚事，当即把如兰关进她自己房里。
没一天，如兰就熬不下去了。
不知敬哥哥如今怎样？
那天匆匆告别，他，若是真的放弃。
她想得心神不宁。
却有人带来一封信。
“今夜子时。”
月上中天，如兰偷偷溜了出来赴约，在老地方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她心中焦虑，拧紧了手帕。
身后一下清脆的声。
如兰一惊，回头看并无人，只有地上有东西反着月光，一闪一闪，她蹲下。
是，是敬哥哥的玉佩。
她正要捡起，一双鞋慢慢出现在视线里。
与盛如兰和文炎敬初见情景何其相似。
如兰忙拿着玉佩站起，才看清鞋的主人是谁。
齐衡。
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憔悴，一双眼在夜色中掩不住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