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晰】《意难平》

*民国AU 坐标上海 黑帮王先生vs梨园周老板 一发完
时间大约开始自1936 OOC警告
（圈地自萌，不上升真人，祝两位老师生活愉快！）
*受《花样年华》启发，太想写民国，借鉴了些《倾城之恋》的背景
*怪我一时起意，就先写了这篇1w 文5555。开车部分发评论。
ps.配合花样年华食用更佳：深深与李维的版本 
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总是有圆满的收场。
只是周深的时间还未结束，至少在天崩地裂的一刻前，他在等一个故事的尾巴。
他抽着烟，烟在嘴里叼着，上下摇摆，火光在烟头明明灭灭，烧着飘起来的一丝蜷曲的灰白影。白瓷似的指节已被磨砺得粗糙了，添了几道疤痕，他也都忘了是何时碰上的。比起从前来，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值得自己用心对待。梨园根骨里的教诲，旦角最忌抽烟，害嗓子，他如今却将那人抽烟的姿势都熟练，只是学不出他那嚣张劲，勾人得要命。哪怕吸了这些年，香港的烟到底还是觉得比上海冲些，离上海越远就越冲。
他看着发青的黄铜罩子里，走着针的小座铜钟，咯哒咯哒响着，麻木地数着流逝的过去。钟表盘上浮着十二个阿拉伯数字，虚着的，看不真实。他就觉得过往的一切也都是虚幻的，却总是往脑子里钻。
一天天的数数，难怪把眼睛看锈了，会计这活计，总是费眼。如今早不是戏中人了，唱本里的爱恨情怨，梨园里的是非纠葛，尽数化为异地柴米油盐一类平凡的生计。数字看了许多，害眼，可看数字外围锢着的一个圈，那一小块分钟格子，又是顶清晰的，像是古时候监狱里铐人的铁环链子。他常好数着，近乎有些是强迫着，硬是要用这铁环链子将自己紧紧锁起来似得，数着一圈六十个格，快过指针。一天下去，七百二十，算了算，还不足自己的一半。
他等了他一千五百五十九天。明日又能凑个整了。
等了他这么些天，周深倒是没想过别的。除了活着，就是等着，后来就辨不清活着和等着有什么分别。
他从前只有一个活着。这是他那去了的母亲叮嘱他的。所以，九岁学戏，十二岁登台，二十岁跟着师父到了上海，乃至后来成了角，甚至周旋于声色场上，虽是凭了几分天赋，可在他看来，走的都也是活着的路。本该概不管其他纷繁，都该是平平淡淡。
便是那人最初也说过，他无论表面上如何，心总是冷的，对一切都不在意。周深觉得这样很好，独善其身，不沾染是非，自是他要遵循的道理。
可那人是极坏极恶的。周深觉得他说那话时就存了心思，偏要他破戒，偏要他白净的纸上染了他的血，用笔描摹着，绽成一朵桃花，开得极艳。
过往总是被他一遍遍地掏出来，有时候在屋顶上晒月亮，有时候装进浴缸，有时候算着记着，就从纸上蹦出来，生怕他记不住似的。
起笔，落笔。王先生，三个字，可恨，又可爱。
他的花样年华，他的意难平，他的上海，他过去的一千五百五十九天。
他的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