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he】探清水河新说(3)

辫儿向往京城。
京城是名人云集的地方。
辫儿提起京城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杨九郎便起身去京城。他从山寨里净身出户，连匹马都没有，徒步走了几千里路，赶到京城的时候风尘仆仆像个乞丐。
 杨九郎是一停没停可着京城打听辫儿张云雷，终于让他打听到了。
张云雷在清水河边上开场，正唱着呢。
——好一对有情人，双双就跳了河。
杨九郎到的时候刚巧听见这句。
“张云雷！”
全场肃静。
B
那会张云雷很生气。他忘了杨九郎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辫儿。他只顾着生气。愤怒的把杨九郎推出去，愤怒的骂了声滚。
杨九郎。
夜深人静，张云雷躺在床上的时候反复念着这个名儿。
左后方少了个人，他上台都觉得心里不踏实，甚至从台上掉了下来。
好在人没摔着。
可这没着没落的，日子真的没法活。他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决定去京城。
到京城干嘛？
他给杨九郎唱过九场探清水河。
他要去京城，再唱九场探清水河。杨九郎若是不来。他便应了曲儿，跳下去，一生也就在这清水河里了了。
A
杨九郎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连日里奔波时因为想的念的都是他的角儿，他竟然没觉得累，当角儿真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满心里的情感汇聚起来。
——张云雷。
喉中千转滚过多次的名字终于是吐露出来。
张云雷。
——说过我要陪你上台的。
张云雷。
——我说话一直算话。我来京城了。
B
张云雷正唱这他的最后一场。
第九场了。他刻意隔了好多天才唱，唱到跳河那一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清水河。
杨九郎没来。
唱吧。
唱完打这儿跳下去。什么都了了。
正恍惚呢。晴空炸开了一嗓子。
——张云雷！
张云雷本能的停了下来，抬头看去。
他都没想过会这样看见杨九郎。
脏兮兮的小眼八叉。糊的根本看不见眼在哪儿。他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了。
那会小眼八叉坐底下眼睛直发亮呢。
张云雷有点心疼。“你怎么成这样了你。”
 他从台上下来，拿了帕儿给人擦脸，嘴上是一点儿也没停下嫌弃。
A
杨九郎被那手帕儿擦的心里直痒痒，等人擦完就把那帕儿夺过来自己收着，又从怀里摸了摸，没摸到什么东西，便看见旁边的柳树，摘了个叶儿给了张云雷。
然后他说。他没全世界。他就一个张云雷，一片柳树叶儿。
杨九郎跟张云雷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话儿。张云雷立在那里仰脸听着。
然后杨九郎想起来他唱的另一个曲儿。
——你说相思赋予谁。
我说相思，都给你。小辫儿张云雷。
B
你说相思赋予谁。
张云雷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把调儿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