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he】探清水河新说(2)

杨九郎死活不肯离开张云雷。
那土匪急了。
——你不是说辫儿唱曲你死也不会听的吗！
身旁收拾东西的张云雷眼睛闪了闪，看向杨九郎。杨九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推了出去。他只听见张云雷在门里面说了一句滚字。
戏子无情。
杨九郎回山寨的时候下着大雨。坐马背上的杨九郎生出一股子从未出现过的匪气。他把被抢来的姑娘送回家，让出了山大王的位置，空着手又一次下山来。
这回不用再离开那张云雷了吧？
这么想着杨九郎已经到了那戏园子门口，却见上面贴着封条，人去楼空。
他愣在那里。
B
张云雷还记得他第一次见这个人的情景。那天底下坐的都是熟客，就这么一个眼么生的人儿，他对着台下扫了一眼，就看见了这人小眼八叉眯缝着跟没睁眼睛似的，他回后台还说呢，这人怎么滴，找地儿睡觉来了？
后来啊，小眼八叉的那位就天天在这里换地方睡觉。噢，不是，换地方听他说说唱唱的。他有时高兴就一嗓子探清水河甩出去，那小眼八叉的眼里都能看出亮光来。
后来他那搭档回家娶媳妇去了，说是要安生过日子，不回来了。可没搭档戏园子不能关了啊？都得吃饭呢！张云雷后来想了个招儿，他自己说单口，唱曲儿都没看点，弄一盆景在上头吧，还能图一新鲜。
结果那小眼八叉的第一次和他说话了。
“我陪你上台。”
张云雷愣了愣。
你会什么呀你就上台？找埋汰呢吧？就说小眼八叉一肚子坏心眼没错，他能帮上自己什么忙啊？
他没搭理那位突如其来的人。
可那人偏偏就不知脸皮薄厚的就缠了上来，他上台，那人就站在他左后方。他说词儿，这位抢着话就给他埋汰回来，话里一点点也不露怯的。他唱曲儿，那人就立在一旁瞧着他。
他开始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毕竟有个人能时不时的接上自己的话茬，也不至于自己孤孤单单说完全场。
他请这个人吃了碗面。吃面的时候才知道小眼八叉的叫杨九郎。
杨九郎不知道清水河在哪里。张云雷拿着扇子敲他脑袋：词里都说了是京城了，那清水河肯定也在京城啊，眼小那人也不聪明吗！
张云雷跟杨九郎聊京城，逗趣一般说着。以后你若找不到我，就去京城，我定会在那儿。
杨九郎点点头。我会找你的，我还得陪你登台呢。张云雷就笑了好久。
张云雷开始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时候，就像是收了个徒弟，又不像徒弟的存在。杨九郎被人带走了。
听见来接他的人嚷嚷了一句话。
“你不是说辫儿唱曲儿你死也不听吗！”
没来由的蹿了一股子火。
滚！
滚吧杨九郎，我还当你是良人，怕是我识人不清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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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在戏园子门口呆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听人告诉他，这张云雷就是辫儿。
他当时蹲在园子门外，抱着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后来忽然想起他那时不知道清水河，辫儿拿扇子敲他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