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后台》过年好！(2)

掌柜的把笔一放，“得了，你去贴上吧。”
“吃饭了！快点啊！”烧饼扯着嗓子喊。
一听吃，一个个都撒丫子往饭桌跑。除夕的早饭，那也是平时不常见的吃食，一盘豆沙包、一盘糖三角，桌子中间是一盘嘎巴菜、一盆冻豆腐烩白菜，还有一碟猪油炒的萝卜干。
“今儿过年了，都多吃点，来年饿不着。”掌柜的看着这群狼吞虎咽的小子，总忍不住想给他们夹菜。
“掌柜的，差不多就得了，”小崽儿撂下碗，“中午饭更好，我还得留点肚子呢！”
“瞧你那出息！”小四夹一块冻豆腐搁在他碗里，“一会儿且闹腾呢，赶等中午你早饿了。”
“阎鹤祥！”
突然被掌柜的点名，阎大脑袋差点被一口锅巴噎着，“您什么事？”
“吃完饭 ，你出去溜达溜达吗？”
“我……上哪去？”
掌柜的抬筷子打在他脑袋上，“你小子！不看看你妈去啊？”
“我……要不就算了吧，我怕她把我扣那。”
“什么话！大过年的，你就让老太太自己跟家待着啊！”怹叹口气，“好歹去看看，赶晚上包饺子之头回来就行，反正你们家伙食比咱这儿强得多。”
“行，我听您的，吃了饭就去。”
早饭吃完就各忙各的了，反正大过年的，只要不太过分掌柜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孟儿！”掌柜的站在门口朝他招手。
小孟儿正跟崽儿在院里抽冰嘎，一听招呼，手还拿着鞭子就过去了，“怎么着您，有什么事？”
“忘了你还趁个干爹呢？去上三爷家拜个年，也甭待时间长了，大过年的人家家里也忙，去说两句吉祥话就回来。”
“哎，得嘞，我这就去！”小孟儿转身就要往外走，被掌柜的一把拽住。
“回来！这个孩子！你就俩手拎俩空爪子去啊？”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票，“你看着买点东西，这就不用我教给你吧？”
小孟儿接过钱，“掌柜的……”
“打住！”掌柜的拦住他的话茬，“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三爷家不缺咱送的这点东西。但是应有的礼数不能忘了，你就是给三爷拿一糖豆去，他也高兴。”
小孟儿把钱揣在怀里，“那行，我快去快回！”
这会儿，烧饼拽着小四这个苦劳力，正跟厨房里忙活呢。
“这鱼怎么弄啊？”小四看着水盆里奄奄一息的鲤鱼，无从下手。
“拿起来往地下一摔，摔蒙了就直接开膛，这多简单的事！”烧饼正拿开水褪鸡毛，手上脸上一片狼藉。
“哎呦，这…我还真下不去手。”小四抓起鱼又放下。
“瞅你废物的！撂那一会儿我整，你去把菜择了行吧！”
小四如释重负，“这个好说。”
磊子坐炕头上跟祥子玩翻绳，“哎哎！不是那根，勾中间那根！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
“行行行，我不玩了！”祥子被磨得没了耐性，“这都小姑娘玩的，多没劲呐！”他把手从线绳里挣脱出来，“我去看大林他们放炮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