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交交黄鸟（上）(2)

子车奄息又道，“君上，除二弟所言，在下以为，公室园囿之精壮良马颇多，若训练数万骑士，人各两马，不成问题。”
秦穆公有些惊讶，“哦？若果真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秦穆公又看向几名一直不言语的将军，问道，“你等有何见解？”几人拱手高声道，“末将愿闻君上主张！”秦穆公一抖马鞭，“好！本公便拜子车奄息为前将军，仲行针虎为副将，主训练大秦骑兵并牧马驯马，你等可有异议？”
“末将遵命！”
“过几日会有正式君书下达，我等君臣也不必再耽搁，立刻回雍城。”说罢，秦穆公带领着几名将领，驾马前行而去。
“君上！”
秦穆公几人停住了。
“君上。”子车针虎追了上来，“兵器、粮草、辎重等事宜，尚需国府全力撑持。”
秦穆公哈哈大笑，“训练骑兵，乃是本公决断，国府自当全力撑持。军俸、粮草本公当亲自坐镇，至于兵器，本公亦亲自过问，让公室工坊打造最好的兵器！”说罢，秦穆公再次挥动马鞭，转眼已经远去了。
雍城工坊，工匠们正打造着各式各样的铜器和铁器，却突然听到工坊的官吏与头人们一齐喊道，“参见君上。”
秦穆公环视一眼，直接道，“秦国当扩充新军，当此之时需工坊全力赶制兵器，本公之意，工坊全力打造长剑，不知可有难处？”
工坊丞沉吟一阵道，“君上若要打造长剑，极难。一则，长剑打造诸多不易，即便打造完成，也是易折易断。二则，长剑打造，所需精铁、原料极多，耗时极长，且工坊所存原料根本不足以打造如此之多的兵器。”
秦穆公回过身，问向主管府库的大臣，“秦国财货，可否支撑？”
“禀报君上，若仅仅只打造千余长剑，事或可为，若匹配全军之数万长剑，断然不可。”
秦穆公脸色铁青，又一字一句地问道，“若千夫长以上之所有将官及司马各配长剑一柄，士卒人各精炼短剑两柄，以府库财货撑持，可否为之？”
工坊丞点点头，一拱手道，“若以五万新军记，当可为之。”
秦穆公三年（前657）春，国君及大臣的马队又一次开到了陇西草滩的军营。
“末将子车奄息、仲行、针虎，参见君上！”
“新军训练如何，今日本公一观。”
“敢请君上入大将云车，观看兵演！”子车奄息一拱手道。
秦穆公登上了云车，骤然满脸张红，回过身，用极为压抑的语调，仿佛在掩饰着巨大的怒火，问一旁操持兵演的子车针虎，“五万骑士，在何方？”
子车针虎看到脸色愠怒的国君，连忙跪下道：“敢请君上莫将疑虑，臣定让君上满意！”说罢，子车针虎站起身，一挥令旗，四周空旷的草原上突然喊杀声大起，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骑兵军阵。不仅仅是云车上的秦穆公，所有随行而来的大臣将军内侍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随着千夫长长剑挥舞，骑士们握着骑士短剑轮番拼杀，广袤的草原之上，队队骑士如游龙蛇舞，声势浩大。
秦穆公笑了，能将数万骑士隐藏于空旷草原，天降之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