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十一）

脑洞自萌 切勿上升
金姗姗回头，便是张云雷穿着一身蜀锦大褂，穿堂风一吹衣角飘摆，好一派英姿仪表不俗。只是面色沉重，周身带着一股子煞气。
金姗姗突然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还没等说话，便见张云雷走进院里，朝金绍钟一拱手：“在下可否同大格格单独说几句话？”
金绍钟往门口一望，段三儿和冯启俞虎视眈眈，于管家朝自己使了眼色，便答应了。
金姗姗把行李放在地下，觑着张云雷不善的脸色，怯生生的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口：“怎么了？”
张云雷看她怯生生的模样，心里更觉得心疼。她不该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该是骄傲的，活泼的。张云雷愈发觉得是自己的冲动毁了金姗姗，如鲠在喉。
“大格格，这是要去哪儿啊？”踌躇了半天，张云雷终于还是开了口。
金姗姗对大格格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犹疑的开口：“云雷哥哥……你不带我走么？”
“大格格为什么要和我走？有什么好处么。”
“我们不是昨天晚上刚刚说好的吗……感情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好处可言啊。”金姗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几个时辰之前巫山云雨一番，两个人如胶似漆般的好。怎么这么会儿工夫，张云雷就变得这样让人陌生了？
“既无好处，大格格何必要做？我刚刚碰到冯二爷，倒是略微能想明白一些。大格格怕是自己这些年的田地产业落在外姓之手，急于脱身，而我的身份是要入赘进金府，所以选了我？”张云雷咬着后槽牙逼着自己说出来，憋得太阳穴青筋暴起，但外人看来只觉他是盛怒难平。
金姗姗愣住了，微微张开嘴似要辩解却又无从开口。她频频摇着头，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却干涸的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胸膛一起一伏越来越局促。
“张云雷。”金姗姗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一句，声音嘶哑难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难道大格格不是吗？”
“张云雷你疑我？我把……我把身子都给你了你疑我？”金姗姗歪着头，侧着眼，眼睛频频眨动。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阵阵的耳鸣，所有的声音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金姗姗，你们高门大户的棋，我下不起。冯启俞与你之间，我也不想分辨。”张云雷垂下头，咬着下嘴唇生怕自己后悔。
翠翠握着金姗姗冰凉的手，生怕她晕了过去。金姗姗甩了甩头，突然笑了，撇了撇嘴角，轻笑，咯咯出声，最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下不起，你们都是下棋的人，我就是个棋子！”金姗姗突然敛了笑声，抬眼看着张云雷的眼睛，眼神冷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我与冯启俞？好，我也别枉担了这虚名。张云雷，从今而后，你和我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就当是，就当是我年少无知，所托非人。”
张云雷咬着牙，努力克制住自己，脸色由白转青，看上去绝情的不得了。
金姗姗闭上眼再不看张云雷，径直向大门口走去，翠翠拿着行李包袱跟在后面。走到门槛突然回身一跪，金姗姗眼泪夺眶而出：“阿玛，女儿不孝，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