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九章，骸骨花园(3)

诸神憎恨我们所有人——我告诉过你这一点——但祂们却渴望达拉维克的关注。亚空间在他周身的空气中低语，瘟疫疾病的精魂与善变命运的异兽塞满了他身旁的空间，它们向主人的光环不断地诉说着金色未来与永恒生命的承诺。
达拉维克将翅膀紧紧地收在身后。这对变异的翅膀显然太过虚弱，无法将他那身覆满腐腐败污物的终结者铠甲带向天空。金属的脊刺从他的皮肤与骨骼中穿刺而出，上面覆盖着一层浓厚而黑暗的血液，仿佛未经提炼的钷油燃料。
他站在阿巴顿对面，两人相距越有十米。在两名战争领主之间的地上是一个由彩色玻璃制成的破碎符记，它的制作技艺早已湮灭，它的内涵意义早已失传。
我必须承认，那一天的达拉维克确实有着帝王之姿。阿巴顿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战争领主，众人的领袖，一位酋长。他是我们的一员，平等众人中的首席。而达拉维克则不止如此，他的地位超然于麾下的战士。在恐惧之眼这个思想塑造现实的世界里，你几乎可以看到一条意味着屈服的锁链圈军团士兵的喉咙上，锁链的另一头则攥在达拉维克的魔掌中。我很好奇达拉维克用何种手段控制了他们的灵魂，是主君的手腕还是更加深邃的事物？
“荷鲁斯之子一连长，阿巴顿。”达拉维克向我的兄弟致意道。
阿巴顿对于敌人的措辞回以真诚而温暖的笑声：“塔古斯•达拉维克，宿主之王。我们终于见面了。”
“面见你，”达拉维克同意道，“确实跟你那无用的刺客不一样。”
“如果我的大军每次前去剿灭贵部之前你能忍住不要逃跑的话，我们早就见面了。”
达拉维克露出了他血流不止的牙龈，这或许是一个微笑。“我看到卡杨在你身旁，准备我们第七次见面。没错吧，伊斯坎达尔？”
“第六次。”我纠正道。
他的愉悦显而易见：“不不不，刺客，这是第七次。假面王子也大驾光临了？十分荣幸，泰雷玛孔•莱拉斯。”
泰雷玛孔低头充满敬意的鞠了一躬，但却未发一言。达拉维克转向我们这支小小使团的最后一人。
“还有，当然了，我早就认出亲爱的兄弟伊利亚斯特了。”迄今为止他都谨慎地不让怒气破坏他的声调，但在面对伊利亚斯特时他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浸透了剧毒，“你把自己卖了几个钱啊，叛徒？”
前死亡守卫也鞠了一躬，比泰雷玛孔略浅一点，他黑色战甲的关节处随之低鸣着。“我很好，”他憔悴而含糊地微笑着答道，“谢谢您的关心，不过还请大人原谅，您的仪式镰刀我实在没办法带过来。它被我融掉做成奴隶的尿壶了。”
令我羞愧的是，我居然需要强迫自己才能不露出半点愉悦。伊利亚斯特说的是真的。
达拉维克舔着自己衰败的牙齿：“你不配带着光环之颅，伊利亚斯特。我倒希望你从盔甲上抹除真正所属军团的徽记时还能哭一哭。”
“从羞愧与阴影中重铸，”伊利亚斯特的话让阿巴顿再次露出笑容，“在黑铁与黄金中重生。”
达拉维克嗤之以鼻。“我来介绍一下我的战士们，”他以不可拒绝的傲慢态度说道。达拉维克用手遥指着身后的那群军团士兵，但阿巴顿以巨爪刃指一开一合的刮擦声打断了他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