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九章，骸骨花园(2)

在确保着陆区域安全后，我们便聚集在炮艇的阴影中等待着。炮艇的黑色外壳上展露着一颗荷鲁斯的金眼，镶嵌在八芒标志的中央——一个提醒我们反抗起源的标志，如今正位于前往未来的路径中央。
我蹲在一个曾经如镜面般光滑的水池边缘——毫无疑问，在这座植物园中这里就是艾达灵族冥思的场所——而阿巴顿则走近了我。我将一截破损的灵骨碎片扔向干涸空旷的水泊，落在底部留存的植物灰烬中。这截弯曲的碎块落地时激起了一阵灰色的尘烟。
“兄弟？”阿巴顿向我问道。他的心情保持的不错。要是有什么东西是艾泽凯尔所钟爱的，那就是挑战。他的生涯就是在棋逢对手的敌人面前考验自己。
“一切正常。”我向他保证道，一边站立起身。我的目光扫过破碎穹顶之下的景观，如果我让自己的感知放松并且不再聚焦目光，就可以看到这片曾经繁盛于此的异形丛林如鬼魂一般的往生剪影。“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指着那些灵骨废墟：“这个地方，这里的安宁，沉静，让我着迷。”
“我永远都不懂你对于灵族的爱好。”他说道，大手带着兄弟般的温暖轻轻拍着我背上的动力引擎包。
“这没什么神秘之处，”我平静地说，“它们是一个警告，警告我们如果让神灵掌控一个种族时会有怎样的后果。如果一个种族在应对神圣存在时保持戒备的话，一切将截然相反。”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将来会变得和泰奥’莎拉如此相似。
显而易见，我的传道正当时宜。阿巴顿的微笑告诉了我这一点。
达拉维克及其随从乘坐一艘有着臃肿机腹的塞克里型风暴鸟炮艇抵达了目的地，炮艇投下的阴影彻底罩住了我们保养良好的雷鹰。在它满是刮痕的船壳上标记着死亡守卫的军团符号，它的炮台则用始终跟踪着我们，显得既无趣又充满了毫无必要的攻击性。我们保持着肃立，如果对于无用的装腔作势所产生的意料之中的失望能够变成武器，那么我觉得光是阿巴顿的叹气就足以将风暴鸟从半空中击毁并使其坠落。
阿巴顿看上去似乎还很轻松。伊利亚斯特和泰雷玛孔尽可能地保持冷静，但他们的姿势还是暴露了心中紧张的情绪。而我则目不转睛地望着降落的炮艇，感受着艇上众多火炮的恐怖凝视。我怀疑达拉维克是否会简单地借此机会将我们彻底抹除以结束这场和谈。我可以用心灵之力制造一个屏障来保护我们，但如果周围的方舟世界都朝我们倒塌下来的话，那么心灵护盾显然无法提供什么帮助。
风暴鸟的着陆爪在摩擦声中着陆在灵骨平台上。大型斜坡门砸在地上，十一名我们等待已久的战士走下斜坡。
他们的队伍五颜六色——九大军团每一支都参与其中，甚至包括荷鲁斯之子。尽管阿巴顿脸上表情未变，但我还是察觉到他的愉悦在看到那名战士时立刻转变成了恼怒。但这点愤懑很快就消失不见，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破坏他理直气壮的信心。
达拉维克领队走在前方。对面的每一人都是实打实的军阀，而塔古斯•达拉维克却拥有着他们的忠诚——既有是自愿的盟约也有奴役的效劳。他大步向前走来，每一步都令灵骨地板震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