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军团》第九章，骸骨花园(11)

（你是我的，马格努斯之子。）
压力，类似心灵感应而不是肉体感知，压在灵魂之上而非肉体。大地不只是在摇晃，它在隆隆作响，太阳被钢铁神灵的影子遮蔽了。
（神机泰坦在漫步）
战争号角的高声尖啸，警告着泰坦身下的一切。承受过载的虚空盾发出臭氧的气味。狼的狂怒嚎叫。厚实毛皮与剃刀尖牙之下钢铁的撕裂。
（盖亚。我的狼。我致命的女猎手。从我身上剥离。被复活的荷鲁斯毁灭。）
鲜血被吸走，骨骼被拆散，肌肉被切开。
（妮菲塔丽在哪里。为什么她不在这里。这是在她来到恐惧之眼前。在她成为我的武器之前。）
然后，在感官围攻的边缘，终于迎来了可悲的释放。
（是现在吗）
（还是过去）
控制玩偶的丝线断了，随之而来的是虚弱和自由。陶钢撞在灵骨上。
如今，身处泰奥’莎拉之上，我抬头看着达拉维克，深吸了一口气。闻起来像是古旧的血。
“你杀不了我的。”他用污秽的仁慈语气对我说着，“你是我的，卡杨。三个世纪前，是我撕开了你的喉咙，从伤口里收割了你的灵魂。”
*你在撒谎，*我的灵讯像刀子一样刺向他。*你在撒谎
*他毫不费力地挡开了这句话。
“我没必要撒谎，我的小奴。好好反思你今天学到的东西。好好反思你该向谁效忠。”
我强迫自己看着达拉维克身边的军团士兵。这是真的吗？他们中有多少人以同样的方式和达拉维克绑定了灵魂？
达拉维克握着斧头做了个手势：“现在，滚回你的主人身边吧，刺客。”
重新成为自己身体的主人让我大口喘息起来。我的肌肉痉挛不止，神经毫无反应，但我还是忍着血色的剧痛站起身，用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他对我身体的玩弄而颤抖不已。
我先是把长剑收回背后，然后用灵火点燃了被亵渎的军旗，在三个心跳之间把它烧成了灰烬。然后我捡起乌瑞什的铁灰色头盔，翻过来让被砍下来的头颅落到灵骨地面上，然后拿走了头盔——这是用以纪念此刻的战利品。
然而我的心还是狂跳不止。羞愧流遍了我的全身，羞愧和挫败。我之前的失败已经真相大白。我想直到此刻之前阿巴顿一直都对我未能成功的刺杀行动心存疑虑，而如今他已经亲眼看到了足够的证据。
现在我们都知道失败的原因了。
当我返回队列时，兄弟们对于我的卑躬屈膝没有作出任何评论。泰雷玛孔避开了我，仿佛达拉维克对我的奴役会传染一样。
伊利亚斯特对我的伤口草草检查了一番，然后用盔甲补缝剂封闭了剩下的一截断臂。他是一名实用主义者，而对于军团士兵而言失去一段肢体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致命伤害。
“你知道吗？”我问他道，“你知道他在德罗·凯尔杀了我吗？”出自我口中的话语几近狂乱。“这是真的吗？”
伊利亚斯特的眼睛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在看到我跪下之后他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上，他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泰雷玛孔和阿巴顿交换了一下眼神，他银色的面具没有表情，但当我的弱点暴露无遗时我可以感觉到他面具下粘腻的笑容。他毫无疑问在和阿巴顿单独交谈——询问现在是否还能信任我，以后是否还能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