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八周年】冬日印象：九良的回忆

冬日印象：九良的回忆
临近年关，天气又阴晦了，苍黄的天幕之上，欹斜着几叉瘦骨嶙峋的枝丫，硬挺挺的没有一丝活气。这样的天，不由地让人生出悲凉的意味来。
正是这个时节，天不利索，教人不好过，可没想到麻烦事也一件件找上他了。
“喂——九良吗？”一听就是老秦的声音，夹杂在嘈杂的嗡嗡声中，显得异常不真切，只有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沿着千万里电波流进九良心底，让他也莫名地慌张起来。
“嗯。怎么了？”
“九良，孟哥——孟哥他——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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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B市的客运大巴上，周九良的心情也仿佛随着车窗外远处绵延跌宕的群山而上下起伏。他的脑海里倒放出方才老秦那一声急切的呼唤：“孟哥出事了！”
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顿时收缩了一下，世界在那一瞬间迅速变成一盒黑白默片。他曾臆想过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他会以何种方式优雅地离开人世——或许跟诗人海子一样，物色一片原始苍茫、杂草疯长的原野，带上一架三弦，且吟且思，只身打马过草原，然后静待死神的降临。当他得知孟鹤堂出事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哦！原来，他的末日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几乎将他此前所作的美好设想通通撕成粉粹。
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孟哥他……究竟怎么了？”
“今天，嫂子、孟哥他前妻来到后台，把一份……离婚协议交给孟哥，然后一言不发地扭头走了。孟哥当时没发作，等演出结束后，一个人偷偷跑进小酒馆喝酒发疯！总之，你回来看看吧，唉！反正怎么劝都听不进啊……”
“……”九良沉默许久，才从齿缝间狠狠挤出几个字眼来：“有时候，我真想拿三弦抡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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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湖广会馆，夜色迫近大地，钟摆挪着沉重的步伐指向八时。
会馆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一个放心不下的师爷和有事晚归的老秦还在那里，气氛静谧得有些可怕。他一打眼就看见了那个躺在软塌上的熟悉身影，没等他细细打量，师爷迈着方正的步子走到他跟前：“可来了。”
“孟哥他……还好吗？”九良踌躇地问道。
“嗨，反正就那样儿呗！婚姻大事，局外人也不懂，你只需好好心疼他就够了。”师爷拍拍九良的肩膀。
“我这不是来了吗？这样吧，师爷，也麻烦您辛苦大半天照顾孟哥了！您先走，这儿有我呢。”
九良与师爷的目光快速交接了一下，师爷立马心领神会，颔首道：“行，那我先走了。小孟就交给你了！”
师爷摆摆手，很快，高大的身影就隐匿在夜色深处。九良收回视线，悄悄靠近软塌，走到某处，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侧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