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4)

“公子，,你不必再管我了，小女子身体已无大碍。”薛小小奄奄一息道。
苏灏没有听话，只是已询问的口气问道:“姑娘手臂因为**已经废了，如果不切除的话，只怕会蔓延至全身呀！”
“你走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女子对你感恩戴德。”
“不可，姑娘为我受伤，我怎可弃你于不顾。”说着苏灏给薛小小灌了一口药。“这是麻沸散，忍着点。”苏灏手起刀落，薛小小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
苏灏搭了一个草棚，暂且在这里住下了。
其实这次下山，薛小小是来找折柳的，折柳在华山为她出头，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芳心暗许。她日日夜夜无不在思他念他，在心里不断为他美化，洗白过错，这一番下来竟让折柳成了完人。
她无数次想过与他共拜天地，白头偕老。在夕阳下，她织衣做饭，而他耕作捕猎，其乐融融，再也没有江湖纷扰。她多么想说出来，可是那个孩子……也许人家早就结婚了吧，你看孩子都有了，也对，人家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大不结婚，兴许夫人是个绝色佳人，而她，脾气又不好，长得想必也不如她，而且如今还断了一只手臂。自己早已配不上他。只是，为什么，她不想相信。不相信有什么用？呵，自欺欺人。
她问不出口，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她害怕回答会是是，于是不敢问。
两个人终究有缘无分。
三天后，薛小小伤口愈合，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叫唤薛小小。
“这是我师妹，想必来找我了。”薛小小强忍着痛笑了几声。“那我就走了，苏某杀人无数，怎可与正道子弟在一起，此番告别不知何时再会。”
“无论何时，你折柳总是我的朋友，一旦有什么麻烦，我定然帮你。”
苏灏驾着马，带着孩子远去。大约行了三日，才到了金陵。
天色微青，小雨霖霖。
凭着零碎的记忆，他找到了苏府。大门破败不堪，推门而入，杂草丛生 断垣残壁，一片荒凉。他曾经在这里捉过迷藏，打过小鸟，曾经是多么繁华，早已物是人非了。
无数的苦痛，纠结缠绕连结，似丝网，似枷锁，似绫罗一点点一点点的使人窒息，重重的喘息化作呐喊，泪水早已干涸，再也找不到了，曾经的，如飞蛾，扑入炽热的灯芯，化为乌有。
金陵繁华，酒楼客人人来人往，小厮上上下下忙碌不绝。
楼下一个说书人在说书。
“列位看官，今儿个我讲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真是十三年前嚣张跋扈，鱼肉百姓的金陵苏氏!”
金陵苏氏？苏灏在二楼斜眼睨去。
“话说那金陵有个农家，姓王，丈夫王小和夫人玉娘，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没想到，那天玉娘来这石头城中买药给得了伤寒的丈夫。被正在药店闲聊的苏二老爷苏长天看上了。那苏长天是什么人呀，平素浪荡好色。可怜那玉娘一良家女子，硬生生被拐到苏府。好一个玉娘贞洁烈妇，誓死不从。苏长天恼羞成怒，将玉娘打得半死不活。那苏家娘子是前武林盟主金随园的千金，平素为人温和，暗地里派人救下玉娘。谁知那苏长天发现了，将苏家娘子绑在家中。再说这王小见妻子久久未归，一问才知，原来是被苏家强占!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到衙门击鼓呤冤。那老爷与苏大老爷是同窗好友，打了王小四十大棍。此时有一位游侠出现，一把单刀耍得出神入化。与那苏家娘子是旧日相识。游侠二话不说救下玉娘和苏家娘子，而后召集各方豪杰，在苏老夫人寿辰这天给这石头城除了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