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塔第一章 风雪夜归人

缓慢的步伐在拖沓着，每一次提步都是谨慎地挪动，在这嘈杂的雪天里唯恐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使渐变急速的步伐惊扰了这些归来的雪，黑色的风衣嘶吼着。怀中抱着的木匣被慢慢端出了胸口。雪片拍打在艳黑的木匣上，“雪，我们回来了！”嘴唇不由得发抖也许是寒冷造成的。出乎意料地黑色的身影陡然摊在了地上下坠的速度比雪渣落得还快，双膝戳进了雪地中。“啊！”痛苦的呻吟爆了出来，哽咽的喉腔在齁动，鼻腔在抽泣，大脑在颤抖整个身子伏在地面就这样一直紧紧地抱着雪唯一的遗物，持续了好久。
慢慢的雪停了，这时他才真正的发觉雪可能是真的回不来了又也许是真的回来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通了电话的两头却是无言：“风，我是夜我们到家了。”夜率先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没有多说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无法原谅你，等这一切结束了你可以死吗?“突如其来的发问让风有点不知所措，他迟疑了会儿低声应道：“会的，不需要你动手，事情办完了早点回来，就这样吧.“电话被挂断了。
夜仰面长天滚烫的血珠滚落脸颊，泪腺早就丧失了原有的功能唯一有温度的只有那两道血痕，大悲的时候人确实可以哭出血的。他全身上下只能从这血痕上感受到仅存的温度。
电话那头是个禁闭的空间，漆黑之中一个带着头盔的手脚被其他设施连接着，拳脚都在不停地挥舞着好像在做着什么特训。
“夜还是那么冲动啊，你也是的把事实告诉他不就行了吗。”听到这句话黑影停顿了下又猛然挥动了起来不在意地说道：“或许让他亲自见见你比较好吧。”
“他可是很崇拜你的，你不告诉他事实的原委他会更痛苦的。”回想着从监视器里看见到的发狂的夜她的内心的痛楚感同身受。
“有些东西需要他去接受的，话说今天是灾级的最后一个Boss测试了吧。结束了我就好好陪你看看这美丽的虚拟世界。”风换了个话题。
乖巧的声音回应道:“好！”
夜整理好悲伤的情绪来到了一栋破旧的单元楼里，这里是他们之前所生活过的孤儿院的院长现在住的地方。老旧的单元楼很高楼道很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走到了最高层站立在一快铁皮门前，停住了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应对即将面见的人。多次敲击门铃的手提起来又落了下来，就这样提起来又放下去提起来确又放不下去，发青的手指悬在了空中一直不敢按门铃。夜都还没找好理由就这样带着忐忑的心情，像是被指引了一样抵达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突然门被打开了，夜有点错愕看着佝偻的身躯背对着他。明显矮了半个身子的老人费力地左手拄着伞右手拔着鞋，身子一抖一抖地生怕会一个支撑不稳摔倒在地。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夜扶稳了那熟悉的身影。老妇人稳定了下来卖力地转过身子，疑惑的神情突然转为大喜说道：“呀!回来了啊！”“是的，赵妈我回来了。”刚稳定的情绪听得这声呼唤又差点止不住。
赵妈轻拍着夜的手臂，说道：“你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下让我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十年了可算回家了！”“嗯回来了，这次就是专门回来探望您。”酸皱的鼻子又湿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