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不成声的回音 文/花犯(4)

“波西，你要把我毁了。”我轻声说，下床前给他掖好被子。
波西听了一笑。
“知道吗奥斯卡，”走到楼梯旁，波西喊住我，“你像尊偶像，没了底座就没意思了。下次你要是病了我马上走开。”
我如闻惊雷般，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波西沐浴着微光露出绝美的笑颜，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坏意——我不认为是邪恶，最多是恶作剧的意味——深深刺痛我的心。我像道林·格雷站在面容扭曲的画像前那般震惊，久久地注视着他。
那是美妙而残酷的笑，是我刻到他脸上的笑。这个拥有天使的容貌和恶魔的秉性的孩子宿命般来到我身边。他爱我，我在艺术界的地位和人格魅力、我的金钱和生活的奢靡、我的才华和发现美的眼睛，每一样都让他心醉神迷。可他的爱像魔鬼的亲吻，像罂粟美艳又危险，我深陷其中，最终将生命交到他手上。
“你真的认为自己配得上我的爱吗？真的认为我有哪一刻觉得你配得上吗？”我对空气发出质问，靠着扶手下楼给他找喝的，他不喜欢喝水，二楼某个柜子里好像有半瓶白兰地。在我身后传来一阵缥缈的笑，作为爱的不成声的回音。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
星期日，布莱顿下了一整天的雨。
星期一，放晴，波西拎着行李走了。
星期二，烧退了，我第一次在楼下用餐。
星期三是我的生日。
（致敬奥斯卡·王尔德先生与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