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上篇(6)

“这是我的错？担不担心那是你们的事，况且，你们担心的，可不是我啊。”我背过身去望远方灰黑色连绵的石山，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杀了她。”
有利剑破风而来的哨声，我身形一侧，躲过来自身后的攻击，不过那人剑法精炼速度极快，我转过身时，那剑正刺入我的胸口，世界出奇的安静，一切变成了慢动作，从胸口传来的钝痛让我恼怒，我看见下面的人神色惊愕，微微笑道：“剑锋偏了，不好意思。”我吹出一声清亮的口哨，划出一道风刃。来人的颈边甚至连血都没有渗出就离开了人世，他倒下后颈上喷溅的血还是温热的，我拔出刺在胸口的剑，伤口迅速愈合，下面的人像见了怪物一般惶恐不安，只有徐荷身边的黑衣人没有动作。
“还算是训练有素，没有临阵脱逃。”我淡淡的说道，“那么接下来，是谁呢？”
有看起来地位举足轻重的人喊“杀掉那个魔女！杀掉那个罪子！”于是人群如同潮水汹涌而来，被轻贱人命的权势者推向悬崖。
没有用的，我不会死，我会回去，而你们将永远埋葬在这里。
生命如同蝼蚁般被践踏，头颅筑成通向祭台的台阶，空气里弥漫着的腥气让人作呕，而他们还未近我身就被风刃撕成了碎片，或者被雨箭刺穿了身体。难过吗？我已经麻木了。
徐荷在战争开始就被身边的黑衣侍卫护在一边，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堆起的尸体脸色越来越沉重。
这些用来拖延时间的棋子，想必她是不屑一顾的。
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惊动不了徐夕空，虽然身体病弱，外面的人们叫嚣着杀掉罪子，他也随着人群，往祭台走去。
夕空认得风刃的痕迹，遍地残尸，血腥味扑面而来，惊的他捂住口鼻，胃里一阵阵翻腾。
 有人见此光景临阵退缩，有人见此情景更加愤恨，夕空无比悲痛目不忍视，即使生灵涂炭犯下多大罪孽，他也要带她走。
那身影十分醒目，众人前赴后继的围堵，人墙依旧会破开一道缺口，向着祭台边上的女子移动。
不久风刃已经来到徐荷面前。
“不和我回去，你会后悔的。”
“别摆出一副假惺惺悲悯的样子！”黑衣人抵挡着风刃，叮叮当当的声响逐渐慢下来显示着他体力不支，我挥手将他打下祭台，动弹不得，我的目标只有徐荷一个。
“我会把我娘亲的债都讨回来！”
我没有用力量，赤手空拳，唯快不破。她到底是已经习惯养尊处优的人，轻易被我废掉了四肢，扼住了咽喉。
我还没有亲自杀过人，尽管有些费力，尽管发丝凌乱，能报仇雪恨还是很痛快的。只是在这痛快之中，参杂了一点别的什么感觉。
心好累，好想回家……
徐荷的脸色发紫，嘴大张着想要呼吸，却不能挣脱我的手掌。
她的面部狰狞，我狠狠心闭上眼，手里加重了力道好让她早点上路，也快点给我和夕空一个解脱。
徐荷死了，我睁开眼，手感沉重有点脱力，毕竟功夫还是差的远，如果我当初更加努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