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上篇(5)

＂宝宝，你还是把头发包起来吧。＂她也不再自讨无趣，只是静静地拎着空空如也的篮子走远了，消失在暮色里。
夜凉。
9、变数
夕空在院子里坐着，望着那一池枯败的荷叶，之前我还用新鲜的莲子煮过粥，现在他在藤椅上捧着莲心茶，热气袅袅升空，衬得人心里出奇的平静。忽然他叹道：“又是一年过去了呢……”我在他身后应着，续上茶水。
大漠里自然养不出荷花，所以我们搬到了镇子外面，夕空之前之所以去大漠，是因为不想牵连无辜，孑然一身，了无牵挂，除了我。如今夕空身体不比当年，再待在那里有诸多不便，这里好歹离镇子近些，我们也并不挑剔。
想招揽我的人，我置之不理，想除掉我的人，我也可以留他一条活路，唯独想利用夕空来要挟我的人，我毫不手软全部格杀，就像夕空因为我杀人一样。我从来都不是个好孩子，夕空知道的，他只是躺在我怀里艰难的抬起手来，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我的头，叹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咳……咳咳……”我的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是了，夕空就是在那次被人用来威胁我的时候落下的病根。我本想说徐荷来了，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我要是，能把这头白发再给你就好了……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力量不能给予同一个人两次，我救不了他，多可笑，这样强大的力量却只能用来破坏，又是凭什么，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负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近镇里似乎不太平，是要和北边开战了吧？”我不知道足不出户他是如何得知的。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又是场只许胜不能败的仗，所以她才来到这里的吧。
“我听路过的人提起的，也许不久就会蔓延到这里来。”
我不做声，心中了然，城里在外地有亲戚的，都已经避难去了，没亲戚的也只能忍痛背井离乡，不知道哪里才能落脚但是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留下的，也就是膝下无子的老人，哪里还会有什么过路人。
“宝宝，你娘说过，这力量有时也是可以保护人的”他顿了一下，“你……帮帮她吧。”他说，“你……帮帮她吧”。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
夕空到底是历代立下赫赫战功将军的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的危机而装作不知。
徐荷出现在了门口，褪了色的纸灯笼下面，素布麻裙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风动。
10、 空城
她如愿的喝退了敌军，我也做到了没有杀人，但是事情似乎正在往其它的方向发展。比如，我现在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而那些背井离乡的人听到消息也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才符合战后的发展方向，而不是我现在被各路人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脸上可不像是崇拜的神情啊，徐荷。
“宝宝，你是徐家的后人，就回徐家来吧，做错了事就认个错，亲人之间哪有什么仇呢？”
“我犯了什么错？要劳您这十万人马的大驾？”
“这么多年你流落在外，家里人担心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