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上篇(10)

不，我没有办法，或许以前有，但我现在不知道。我心中悲凉，他一定费了很大力气找到的石头，一定被家里的变故压的喘不过气，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他失落的望着那块石头，整个人都没了当初的神采。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份力量，强行只会断送性命。我解释给他听，莫名也有些心痛。
道士醒来，中年已经离开了，石头就那样摆在桌上，灼烧着我的眼睛。
“这是什么？”道士把玩起了桌上的石头，转头问我。
“邻居的小孩儿扔进来的。”
他手指摩挲着它，“给我吧？”我手指一滑，碎了个瓷碗。对它本能的害怕还是掩盖不住的。
最终道士留下了它。
从那天开始，我一直等着他什么时候来取我性命。
但他没有，他只是日复一日的喝酒，一遍一遍的问我是谁，他是谁，我知道他心里难受，我总是在蛊惑他，收下这份力量，他总是摇头。
 第二天日上三竿再起床，去给别人家帮工，大道士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也毫无头绪，唯一确定的是，他在犹豫，犹豫是否要杀了我，犹豫是不是接受这永生，犹豫……他会不会喜欢我……
我还是有点高兴的。
窃喜。
13、覆辙
 边陲有战事，熟悉的慌张感弥漫了整个镇子，我也和道士商量着赶快离开。
 和上一次相似的背景，身份却变成了逃亡的难民。关外的人手段狠辣，胁迫整座城做人质，谁举报了谁家存有粮食，谁就能活命，镇子里出逃的人被吊在城墙口杀鸡儆猴，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为了活命，城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氛，互相猜疑互相诋毁，我的力量又强大了不少，也有些烦躁。
家里没有粮食，全靠敌军每天发的一点口粮，我不吃，道士也吃不饱。
敌军几次三番来搜查，也听说了镇上的传言，道士家有个不老的妖怪。他们发现了我把吃的都给了道士还依旧红光满面，他们想在镇上树立一个为民除害的光辉形象，正好，我出现了。
 我和道士跪在处刑台上，五花大绑，听着人们没证据的污蔑，敌军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我这个妖怪，这个说法得到了人们的共鸣，人们咬牙切齿的控诉着:
 “她来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老！”
 “她不吃饭！”
“我家的鸡一定是她吃的！”
“我们家房顶肯定是她砸的！”
“她家的道士整天装神弄鬼，和她是一伙的！”
……
那些以前对你笑脸相迎的人，背地里竟是如此不堪，原来人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煽动的，几百年过去了，竟然还是如此愚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着敌军首领不经意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台下愚民们唾弃的嘴脸，看着行刑的人拿着火把过来，我笑了。
 也许你们从没想过，我真的是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