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作柴(5)

这世界，纷纷扰扰，我们有太多的事情不能改变，我不能让你喜欢上我，我不能让你相信我喜欢你，我，甚至不能靠近你……先哲们说，时光可以改变一切，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只是这改变，大约只是，你忘了我，而我，未必能忘了有那样一个很美好、我很坚定地相信我们之间有缘分的姑娘，在我的生命里，静静地来过。我真的很想让自己变得很无私，然后能够很坦然地说：’我喜欢你。但与你无关‘抱歉我自顾自地喜欢你，抱歉，现在的我，放不下你。“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是郁积在心腔里的更多。只是已不知道，再从何说起。
突然间，他轻轻地歪了下头,对着密丛中的某个方向，愠怒着喝道。
“
谁在那里？出来！”
碧草犹在夜风中搔首，野芳不渝地顾盼生姿，胧月洒下的暝光也并没有给他一个回答。他就这么安静而认真地看着，他身前的一片暗色的郁郁芊芊中，他坚信有人，或者是有什么生灵他类，在窥视着自己的悲欢。
“
呵，你真的看得到我吗？”
虚空中，苍老的声音沉响起，声虽至而人犹未见，让这夜半的苍月下，多了无数的灵异之氛。
溪越沉静下自己原本的心绪，使自己以尽量淡定的心情，与那位未曾现身的老者对话。
“
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感受得到你的气息，从你所在的方向吹来的风，跟平常的也很不一样……”
“
呵，发现了我也好，反正我本就是来找你聊聊的。”
“
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应该并不认识你吧。”
“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好嘛。现在，你就跟我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谈。”
话未说完，溪越就看见自己身际的空间骤然扭曲，一道磅若天鸿的光瞬息就将自己吞没……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白衣白须的老者在光的尽头回望着自己，那眼里并不是慈祥，倒是几分，难明的犹豫，和不忍……
当他会过神来时，却是发现自己犹是身处在山林的某处，只是这里，大约已不是胧涧里自己所自小熟知的地方了。他静视前方，那是一座相似于自己的小竹居的房屋，只是这里隐约的灵气要浓厚了许多许多，周遭朦胧的月境也似是在暗臆着此处绝非凡人所居。而那位他所模糊看见的老者，正清晰地站在院里石桌前，深深地望着自己。
“
过来吧，这茶，正好温凉。”
他带着许许多多的的疑惑走了进来，那层心底自顾的情殇也强压了下来。他只能认真地审度着他面对的一切，冥冥中感觉着这位老者是能改变自己一生轨迹的人，而改向何方，却是难测。
“
坐吧。”
溪越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一层伪饰的，依稀是慈爱的东西。
“
您找我来，是要做什么呢？”
他尽量让自己谦和恭敬一些，可心底还是始终介怀着他偷窥过自己的那一场伤怀的独白。他不喜被人窥视，如此只是希望这位不凡的老者，能够发几分神通，改变一些他这慵苦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