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芥敦】Young and Beautiful（下）(2)

《竹取物语》演出后的一个月，敦别过咖啡厅的老板，推门出店，抬眼便见到了向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芥川。
“搬出学校的宿舍，去外面和在下合租。”
07.
没到一个星期，敦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和芥川合租的房子里。室友谷崎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抓住他的肩膀颤抖着问他是不是被芥川抓住了什么把柄。敦礼貌地挪开对方的手，给他详细算了一遍在宿舍住与在外合租的费用对比。至于那天晚上的对话，敦把它压在了心底。
“在下是摄影专业的，中岛。”
“我知道，可这跟合租有什么关系？”
“在下一家口碑不错的杂志社里找到了实习工作……”
“那还真是要恭喜你了，学长。”
“别打断我说话……可我现在还需要大量的练习，所以我需要一个固定的模特。”
“为什么来找我？”
“我的简历里有一些照片……‘辉夜姬’，你的‘美貌’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想起那次反串，敦觉得呼吸有一瞬的不畅。
“容我拒绝，学长，跟你去外面合租肯定会比在校舍住的花费要高……”
芥川伸手捂着嘴咳了几下，似乎是想要缓解被拒绝后的尴尬。
“只要你答应，房租又我一人承担，你只需要和我分摊水电费。而且……”芥川凝视着敦的眼睛，不让他走神逃离，“那个杂志社每个月都会有一本免费赠送的副刊，副刊里出现的模特都没有什么名气，就算是学生也能去当，但酬劳还是不错的。现在，他们刚好有一个空缺的模特职位。”芥川停下来观察敦的反应，不多时，便从对方的眼底读出了“动心”的意味，“怎么样，中岛？你接不接受我的提议？”
芥川家里相对富裕，加之芥川喜欢独处，所以上了大学后，他都是独自在外租房住的。租住的公寓在校门对面，房子不大，是标准的一厅两室。芥川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搭了个小型的摄影棚，柔光灯、搭景等器物一应俱全。敦还在疑惑自己晚上要睡在哪里时，芥川就带他进了另一个房间，在床旁边的地板上有一套已经铺好的被褥。这下子，敦才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用付另一半房租。可一想到那些省下来的费用，敦就咬牙接受了这个差劲的睡眠条件。
杂志社的工作时间通常排在周末。
敦的第一次拍摄工作是在几句抱怨中结束的。工作不比学校，犯错误后没人会怜惜你是个新手。办公场所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工厂，一个车间负责一个零件，整个流水线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负责副刊的管理人员用她所能达到的最快语速给敦讲了一下有关规矩和工作事宜后就急匆匆地走进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敦听得云里雾里，被几个沾满化妆品味道的人挤进了化妆间也来不及反应。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化好妆，站在相机另一头的人却有些不耐烦，本就脏乱的卷发抓了又抓，每拍一张都要骂敦的姿势表情太过僵硬，嘴边的香烟一抖一抖地，抖到连烟都冒不出。
工作结束回到合租公寓的敦打断了芥川调试相机的思路，请求对方和自己一起进行拍摄练习。芥川把提前借来的一只小猫咪递给他，说下次的副刊内容与宠物有关。敦抱着那只耳尖长有白毛的小黑猫乖乖地坐到提前布置好的毛毯上，被举起的小猫亲昵地蹭了一下敦的鼻尖。芥川按下了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