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7)

窗外，冷冷的月在窗的雾气后也模糊成一团，像女人的心，分不清天和地。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从窗外传来。观音想如果那是楼顶上的烟又被抽起——多么怀念啊，哪怕再有那么一次也好呀！总比这四周……
也不曾发现窗前的杨树上还扎着个破鸟巢，摇摇曳曳的，却总落不下来。"呼呼呼呼——呼呼呼呼——"也尽是冬天的风在放晴的空下刮着。看惯了屋外的一方窗口的天，这混圆的四维竟不知从哪里看起，每一样东西都新奇，每一样东西又尽在预料里——为什么在这里？
楼外的土在灰浆下吼，吼出一个响，又被喇叭抹平。在喇叭声里，男人看见女人，女人看见男人，虽然听不见对方的言语。街这边的小花裙走过去，踏着白亮亮的粗大的斑马线，走进男人心里……
手上的绳子又要打紧了，再不勒紧，就又要像刚才那样从腕里掉下去，那么恐怕就再也没那个力气架起一座梯子了——风太大，把一切都吹走了，千万别把长长的白练吹走了……
终究还是失败在了黑夜里。
“走吧，风大起来要下雨，不好回了。大宅院暖和——死不了的——回去吧，就放我这，喝口水再……”终于还是枯萎着到了家。
观音的心也颤抖了——夜黑的太夸张了。繁星的眼都紧闭着，观音的眼也紧闭着，漏出一滴泪。
从这里能跳下去。
几天后，到了九月十九，据上观音庙的香客说，一大早就望见镇子外的河上浮起了一抹青白色。
传说观音知世间无稽，洒露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