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二十）(3)

“嘶。。。别说这丧气话，要告诉，你自己去告诉他，我不替你传这个话。。。”无涯别过头去，“留着小命，好好活下去吧，我倒是有一件托你的事情。。。我雪山派的褥子底下有个暗格，里头有我这么些年攒下来的七百两银子，你，你替我拿给软红楼的飞絮姑娘，给她做赎身银子。。。呼。。。我原想着亲自赎她出来的，若是不能够，这钱就留给她自赎吧，别管怎么，总要让她早一天离了那个火坑。。。。”
“哈哈，痴情种子。。。”霜九有气无力的笑了两声，“连个面也没见过，难为你肯为她做到这个样，自己落在冰山里，还惦记别人在火坑里热不热呢。”
“切，你，你懂什么，喜欢她就是盼着她能好，我赎她和她自赎原也无甚差别。。。不相识最好，省得她还为我伤心一会子。只是师父师娘，此生怕是再难孝顺的了，只好承望师弟妹们争气，不要老是让他老人家费心。。。。”
两个人絮絮叨叨各说各的，自觉大限将至，把多少年的心事都掏出来说了，只是都已经冷得有些神志不清，自己说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这一个说起师父是怎么手把手的教他写字，那一个就开始直着脖子翻来覆去的叫起来：
“玉楼。。。玉楼！我冷。。。。。我冷。。。。”
山洞外，风雪呼呼的刮着，狂风夹杂着雪沫拍打在无涯留下的记号上，无情的风像是一把剃刀，很快就将两个人迤逦的足迹吹的模糊起来。天是黑漆漆的，一颗星星都没有，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也是最深沉的黑暗，雪兔从自己的洞穴里伸出个脑袋，又冷得立刻缩进去，谁敢在这时的山谷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