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万幸//(8)
“你可得好好给我解释。”陈想扯着嗓门以掩盖灯会的背景声。
“我的梦怎么好解释。”我也扯着嗓门回答。
“你一定要解释。”
“梦本身就是解释。”
跳下车,我将手肘抵在前面,挤出一条能穿越的缝隙,我们又从人流中脱离出来,我和陈想都气喘吁吁。
“我不太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每句话的意思,然后那种感觉,或者说感情自然就会有,即使你我得到的感情是不一样的,要我说你我的感情绝对会是不一样的,这就像一组信号流过两个滤波器,别太关心那组信号为什么是那样的好吗?就当它是随机产生的好了,每个意群都是离散的脉冲,它们只是恰好组成了这个信号,别太较真,但是有一份我看来的文字我特别想一同分享给你。”我看了看陈想。
“同运的樱花,尽管飞扬地去吧,我随后就来。我希望我们能在N城再见面。”
“一定会的,好了,谢谢你的梦,我要回去了。”
第四章
“哲学是介于神学于科学之间的东西。它与神学的共同之处在于,都包含着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思考;它与科学也有共同之处,那就是理性地看待事物,而不是一切都遵循权威,无论是哪种权威。”
——伯特兰·罗素《西方哲学简史》
2014年5月1日。在N城我很快就再见到了陈想,他主动提出可以一起聚一聚,恰巧我在工作上不太顺心,于是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然而现在我却在回忆那段相聚,这回忆虽然称不上弥足珍贵,但足以补偿我指尖燃烧的这一点杂乱的思绪。
“你知道我离开的那天看到了什么吗?不过还是让我从头跟你讲起。”陈想的脸此刻正浮现在我眼前,他脸上依然有着少年自信的微笑,“这是少有的事情,在家过完元宵节再去到学校里,平常元宵将至我便要离开故乡了,农历的算法终于稍稍偏爱了我一次,使得我能有一个放松的心情离开故乡。具体流程是这样走的 ,我先要从家里坐车到火车站,再从火车站前往N城,而从家里到火车站开车也要一个小时多,所以如果要搭乘早上八点的火车,那六点过就要起床。在前一天晚上我就约好了送我的司机。我本想让母亲开车送我的,但母亲年纪也大,加之又是工作日,况且节日也过去,想必母亲也是不愿挽留我的,所以还是悄悄一个人走掉比较好。当然在前一天还要做的是当面告知父亲和辈分更高一点的长辈们自己将要离去的准备。就这样在元宵节过后不久的某一天,我拖着我的行李,站在还未熄灭的路灯下,等待送我离开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