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万幸//(14)
“你可真能说啊!”
“我不认为我能有什么听众,请叫我以实玛利。”
“但你是怎么看待当中那小小的转变的呢?”
“那种转变是自然而然的,人们一旦开始怀疑,转变就开始了。”
“你说的很对,一个他应该由他自己来选择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事,但你说的也很难。”
“社会秩序是作为人的行动的非刻意的结果而形成的,但要我说,要是有一个能发出警告,敲响警钟的仆人也是件幸事。”
“对的,人类是社交的动物,选择相信了别人,我才能相信自己。”
“我们到底是在谈论什么?作为一个达达派,我应该没有尽到本分,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谈过吧。”
“总的来说,我不能完全同意你的这种观点,不过我很乐意你能这么想,先不管这是不是正确的,你能这么去想就已经很让我吃惊了,但我还是要稍微地提醒你一下,多去实实在在地观察,少一些道听途说。你的一席话让我想起了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
“那是怎样的字帖?”
“那是对朋友无言的问候。”
“我明白了——这能算一个故事吗?”
“看样子不能算,不过还是很精彩就是了。”
过了不久,陈想的学校放了五一节,他想让我在五一的校报特刊上写一点文字作为开头,我勉强答应了下来,我这样写道:
劳动作为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普遍存在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里,它是相对于休闲,娱乐,放松等概念存在的。而辩证地看,劳动可能是另一种娱乐,或者说有时我们为休闲而工作,有时我们为工作而休闲,两者密不可分;而为何单单只有劳动节,而没有所谓的休闲节呢?是啊,所谓环保之于污染,生产之于消费,我们只需要记住它们当中的一个不就够了吗,而所谓的劳动节不也是用来休闲的吗?
——写在前面
我料定这是不能发表的,所以也不期待陈想给我好脸色看。
而对于陈想来说,上半年的轻松并不是开始于五月一日的,陈想在一整个学期里,都处在亢奋又闲散的状态,一方面,他在学期一开始就知道了英子只会在温哥华呆上半学期,他也陆陆续续看到英子发在朋友圈的动态,英子去了美国的沙漠里面,还参加了跳伞;在等待英子从国外回来的同时,学校里的事情让陈想心情舒畅,至少不是那么烦闷,特别是在拿到我写给他的开头之后,陈想更是清楚地知道了,虽然学校的报纸是不会有人看的,但是是一定有人审查的,而能够审查报纸的人,也不担心会有人看到报纸上的错误。陈想把我写给他的那部分稍加改动,轻轻松松地通过了审查。陈想的闲散来自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至少在五月以前他是认真的,他按时吃饭,尽量不旷课,在那些无聊又荒唐的课上,陈一尽量不让自己睡着,来上课的人不多,教室里面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抬着头,偶尔有几位同学会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