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比洛夫：和天使在一起的二十分钟(14)

    斯杜巴克 嗯……有意思……
    乌加洛夫 可能，是我们真的不懂。他是司机，我是来为我们那个单位买抽水马桶的——可能，是我们不懂生活？
    瓦秀塔 得了吧，他是个醉鬼。
    安丘金 他清醒着呢，一点没醉，问题就在这里。
    乌加洛夫 您，提琴手同志，您是个认真的人，就请您跟他好好谈谈。
    赫木托夫 事实上，您应当去跟他们讲讲，去开导开导他。
    巴齐里斯基 请告诉我，他们添枝加叶叙述的是事实吗？
    赫木托夫 是的，是这样。
    巴齐里斯基 可是……怎么，一百卢布可是真的？赫木托夫是的，是一百卢布。
    斯杜巴克 还怎么？——是无私的？
    赫木托夫 （懊恼地）是的，是无私的。
    斯杜巴克 有意思，有意思，如今，无私值多少钱……
    巴齐里斯基 （对赫木托夫）给这帮好汉一百卢布？……不可理解……
    乌加洛夫 就是说呢，不可理解。
    斯杜巴克 （对巴齐里斯基）您这是徒劳的，那有什么好神秘的？骗子，一个骗子而已。
    法英娜 （对丈夫）你干吗这样？还不清楚……
    斯杜巴克 （打断她的话）不清楚什么，不清楚动机。他不无原因地隐藏了动机。这种事只有老谋深算的骗子手才干得出。分明不是个正经人，一句话，是个骗子。
    瓦秀塔 要叫经理吗？
    巴齐里斯基 也许是要叫医生？（对赫木托夫）您相信您是正常的吗？
    赫木托夫 我正常。可是你们怎么啦，同志们？难道真的你们全都不理解？一个身无分文，另一个满口袋钱财；一个急需用钱，另一个有积蓄搁着，就这样，后者把钱给前者，和他分享，帮助他，这有什么特别？这是多么简单明了。
    斯杜巴克 这是胡说八道，是理想主义，不过，多半是骗术。
    赫木托夫 请听着，我们大家都最关心自己……但是，与此同时，也绝不能，请相信我，绝不能忘记别人，总有一天我们要为自己的麻木不仁，为自己的个人主义而付出代价，是这样，你们要相信……
    斯杜巴克 说胡话。并且是宗教性的胡话。胡话和撤谎。
    赫木托夫 （对斯杜巴克）是啊，我是理解您的，您自己，看来是谁的忙也不帮。但是，您哪怕是理解一下那个帮人忙的人也好啊。（对大家）难道你们真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