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坐在巷口的那对男男(2)

“我睡得迷糊，你凑那么近，就你那张脸我没拿刀砍就是胆大了”孟鹤堂一推身边的周九良“去，把那桶拎着”
烧饼这才瞧见身后这小孩来“谁家大胖小子啊，就比桶高个头，你可别欺负人家，回头人家大人扛着粪瓢扣你一脑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鹤堂瞧他师哥笑得脸上肉晃悠悠的，眼缝都被藏起来了，也不计较他这玩笑“今天刚来的小师弟，叫——叫什么来着？”
“周九良。”小师弟奶音奶气的，表情倒认真严肃。
烧饼又止不住的笑起来“诶！这小、小师弟好玩哎！”
破锣嗓子咋咋呼呼的，脸上被雪衬得白的反光，周九良吓得躲到孟鹤堂身后，露出一双眼来打量河边这个像水鬼一样的师哥。
回去的路上，周九良两只手抱着桶东摇西晃的慢慢晃悠，没几步就被孟鹤堂夺过去了。
“照你这样，咱三得吃明天的晚饭”
又一看，周九良胸前的棉袄湿了一大块，暗骂一声“完了”回家一顿训斥是少不了了。他余光扫到旁边不知道又在乐呵什么的烧饼，眼睛咕噜一转有了主意。
走到院门口，烧饼从孟鹤堂手里把桶夺回来“这可是我弄的，这大冬天的容易吗，不能让你抢功。”
“成成成，都你的”孟鹤堂心想，师父师娘看见这小半桶鱼，准知道烧饼这一天都没花心思学功课。
烧饼拎着鱼蹦蹦跳跳的去邀功，孟鹤堂转身朝这个新来的小尾巴说“你可别学他，转过天这地都冻结实了，照他这样牙都得磕掉”
周九良听话地不住点头，他才不会学水鬼师哥呢，妈妈说了，水鬼是害人的东西，专抓小孩子的，还是跟着这个黑师哥好。
果不其然，还没进屋就听见烧饼支支吾吾的背诵功课，踏进门就瞧着了刚刚还乐颠颠的人玩命的扭自己的衣角，整个人都扭成了麻花，功课中夹杂着些模糊不清的“师父”“鱼”“师娘”的字眼，看孟鹤堂进来了眨巴眼睛朝他示意。
孟鹤堂假装没看见，拉着周九良就给师父行了个礼。
师父把今个刚来这小徒弟拉到跟前看，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眯着眼，两只小手倒暖暖和和的，身体应该还不错。
这大难天，他是养不起那药罐子了。
瞧着瞧着，就发现小徒弟胸前湿了一大块，皱着眉头就问孟鹤堂“这师哥怎么当的，大冬天的冻着了怎么办，带他去玩水了？”
孟鹤堂瞥一眼旁边利用师父聊天的当口抓紧时间回忆功课的烧饼，低着头说“师哥长得太吓人了，把小师弟吓哭了，我就带着他去洗了把脸，不小心就——”
“孟鹤堂你——”
师父抬眼瞪烧饼，又看一眼孟鹤堂“你俩是我带大的，有没有说谎我都知道”他扭头朝师娘说“带他去换件衣服”
孟鹤堂瞅准时机，一把揪住周九良衣领，嘻笑着说“我去吧，让师娘歇一会”
烧饼也冲过来，“我也来帮把手”
三人到了房里，烧饼气哄哄的骂他冤枉人，东窜西跳一刻不停。
孟鹤堂也不理他，“你自己会脱衣服吧？”
“会。”周九良把棉袄脱掉，又慢慢解褂子上的纽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