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这两天直播写的短篇(6)

“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方便。”
“那就飞回去！”
“好主意。”
话毕，水下的巨兽像是怔住了一般，感受到了微小的异动，停下了动作，往海面上游动。
林夕神智开始恢复，只觉得水下阴寒难耐，想要逃离这座水牢。而同时后背灼热不堪，像是有东西要破肤而出。
翅膀！用翅膀就可以离开这里！
一对不知几千里长的翅膀在海面上展开遮天蔽日，他奋力振动，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直入云霄，向南方温暖之处飞去。
而无人会注意，海面上两只渺小的素色蝴蝶，在冰寒之地凋零了双翅。
 
 
七、终
 
 
病榻前，一代道教名家庄周已昏迷数周，生前结识的好友贵族来往探病，但一直守护着他的只有他的弟子林夕。
“徒儿。”此时他清醒了过来，看着草屋中的一切，竟多了许多金银珠宝。
“师傅！”林夕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庄周的苏醒，“您总算醒了！”
“你醒了……”
“我那天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到了自己变成了大鱼，而后又变作大鸟，当我飞到南方天池时就醒了。”林夕握住庄周的手，“反而是师傅您那时一睡不醒，医生都说您……”
“我快死了……”庄周虚弱地说，“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庄周此时年岁已高，就和很多名家一样，他们很坦然地会去吩咐自己的后事。
“这些东西都是师傅的朋友送来的，当时惠施长辈都哭晕过去了。”林夕生怕师傅会再次昏迷，紧张地说，“我会用这些东西给师傅您布置一场盛大的葬礼……”
“就让我以天地为棺吧，不需这些东西。”庄周长叹一声，“谢谢你……”
“这是弟子应该做的！”
但庄周没有回话，他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窗台边飞起两只素色蝴蝶，在春日中翩翩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