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这两天直播写的短篇(5)

更锐利，更强壮！
林夕铁了心了，他要把这畜生咬死，他的体型已经和巨鱼不相上下，不止几千里也，牙齿突破了巨鱼的骨骼，肆意破坏着对方的内脏。
哀嚎戛然而止，巨大的心脏从体内被扯出，林夕毫不留情地将其咬碎吞下。
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继续啃噬着巨鱼的皮肉，享受着自己的胜利果实，他已经彻底忘掉了来此处的目的，也未感觉到身后那人，早已消失无踪。
 
 
五、愿
 
 
北冥海面重归平静，一名侧脸上留有淡淡刀疤的老妪站在一处不起眼的浮冰上，像星空远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迎接她。
来者并不是人，而是一只素色蝴蝶，素色蝴蝶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并未言语。
“你来了。”她问。
“久等了。”他答。
“那几个孩子……”老妪喃喃道，“都不是神仙哥哥你吗？”
蝴蝶继续扑扇着翅膀：“他们是我的弟子。”
“你一生逍遥，竟然会收弟子？”
“我一生逍遥，但也爱上了你。”
 
“庄周果然是你。”海底传来两位黄泉使的声音，“没料到你会做如此逆天之事，搅得北冥如此狼狈。”
“派弟子来带回你的亡妻，前三位皆在迷失前认清了汝的骗局，将此女守在北冥，无奈此次却被汝得逞。”
庄周平淡地答道：“我不过是给那些孩子重现了我和她相遇的场景罢了，来北冥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们并非真心，在二位面前早已无所遁形吧。”
黄泉使无言以对，曾经有男人为带回自己的亡妻独闯黄泉，那位大人看到了人间真情，才有此条例，哪怕知道庄周是在钻律法的漏洞，也不敢对那位大人有什么意见。
“果然如此吗？”老妪苦笑一声，“神仙哥哥，你我夫妻数十载，何苦呢？”
“那年我十六，你十五，我答应过你会救你性命。”庄周话语坚定，“哪怕牺牲那些孩子，哪怕再次逆天而行，我也会遵守那时之约。”
“滚吧！”黄泉使听后不屑骂道。
前几位弟子都在枯竭前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虽化鱼但不嗜血，只是定不会让那女子被带走。而此次林夕为了和越来越强大的上一位弟子搏斗，化作的海中巨鱼后想象枯竭，已然与野兽无异，颇为棘手。
 
即便灵魂复生，失去了躯壳，也再难回现世了。
“走吧，你我将在这梦境中，永远生活在一起。”庄周轻轻一触，老妪也化作一只蝴蝶，在这极寒之地轻盈飞舞。
“你的弟子都是为了我的愿望而来此处的吗？”
庄周不答，他实则心知肚明，他所挑选的弟子都太善良了，他利用了他们的善良。
“黄泉之中，我能感受到他们前来时强烈的情感，他们觉得亏欠我，我并没有感觉到爱，就和你第一次来此时一样。”
“我也不愿让你体验那撕心裂肺的亏欠感，只是我已时日无多，那位大人定然也不会开第二次特例……”
 
“但是……我们可以。”
 
 
六、鹏
 
 
北冥漆黑的海面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墨红色，一只庞大的，已经称不上是鱼的巨兽正贪婪地啃噬着他的猎物。
庄周从没告诉过林夕，尽量不要在梦中参与现实的原因，其实是用想象把这个世界改变的越多，便会越丧失人性。
而给弟子们复刻出曾经的世界虽然不难，但哪怕是圣人庄周，都已经变得麻木冷血了。
“我们欠他们一个愿望。”
两只蝴蝶停在了海面上，感受着下方的骚动。
“让他回到南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