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行(9)

独眼龙说道：“你很强，杀了我很多的兄弟，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独眼龙前面已经说过一次魏铁柱很强，现在又说一次，因为他真的觉得魏铁柱很强。那样的箭法，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甚至以为魏铁柱是哪个大门派的入室弟子。
魏铁柱想了想，自己上山来的原因很多，但目的只有一个于是说道：“我来杀光你们。”
“理由？”
“徐家的小娘在你们这儿。”
独眼龙闻言，稍微回忆了一下，便想起了那具让自己十分满意的肉体，他往山崖那边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作为自己的回答。
结果再次出乎他意料，魏铁柱毫无反应，甚至没有一点点愤怒或者惊讶。前面说过，魏铁柱上山的原因很多，既然徐家小娘死了，自然会有其他原因，他没必要生气或者懊恼。于是他往身后的箭袋摸去，才突然想起已经没有箭了。
独眼龙看见魏铁柱的动作，冷笑道：“再给你一筒箭又如何？你箭法再是超群，能杀多少人？十人？二十人还是五十人？我这里算上我一共有两百四十九个人，就算刨去刚刚被你射死那十几二十人，也够杀死你了。”
如果是正常人，这时应该至少会为没有调查清楚便贸然前来而懊恼，但魏铁柱没有。他冷漠地或者说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然后解开了腰上的袋子。箭袋落地，溅起了一些灰尘，在安静的黄山营里显得格外地响亮。但他并没有丢掉手中的弓，也没有拔出身后的刀，他就这样拿着弓站在那里。独眼龙心里冷笑，心想你莫不是还打算用弓弦勒死我们？于是独眼龙挥手，回应他的是一阵机簧声，几十只弩箭激射而出。
就在弩箭射出的同时，魏铁柱动了。他开始奔跑，他的脚重重踏在地面上，印下一个十分明显的脚印，发出剧烈的响动，而他整个人则冲了出去，竟比弩箭还要快上几分。他一往无前，好像要一头撞上那些弩箭。
就在两者即将撞在一起的瞬间，魏铁柱双膝猛然跪下，跪下不是为了求饶，但是同样可以救他。弩箭是平射，魏铁柱跪下后大多数弩箭便只能从他的头顶擦过，而他可以借着刚刚的助跑继续向前滑行，躲过这一场死亡的雨点。
他太快了，甚至快到可以在和弩箭擦肩而过时，抓住其中一支，就像从橱柜上信手拿起一根筷子一样随意。
他挽弓搭箭，然后松手。弩箭在空中滑行，旋转，然后贯穿。独眼龙的胸口开了一朵红色的花，大俗，也大雅。
魏铁柱没有看独眼龙一眼，而是果断地丢掉了手中的黄杨弓，抽出了背后的直刀。
两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声是刀与刀鞘，一声是刀与骨骼。魏铁柱横刀一斩，干净而又利落，似乎做过很多次，两颗头颅高高飞起，两具抱着弩弓的无头尸体倒下。魏铁柱手中的刀一扬，鲜血从刀尖挥洒而出，洒了周围几个山贼一脸，他转身看着包围上来的山贼，好像在看一群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