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夜深花睡去·永遇乐（1）(4)

辩论辩到这里也就可以结束了。刘子帆还是忿忿不平，冲着楚馨栀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
馨栀双拳攥得紧紧地，还是忍下来了。可还是气得午饭都没吃。
静棠拉她去操场上走了两圈，找了条长椅坐下来晒太阳，顺便买了一盒牛奶给她，想问，又不敢。
馨栀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淡淡笑了一下，“我是方家的养女，生母是陆家的陆絮。”
陆絮年轻的时候很叛逆，非要和一个戏曲演员结婚。家里人把她关起来，她还是逃了出去，和心上人去了外省。但是馨栀的生父逃去外乡以后在剧团里一直不受重视，对陆絮也不太好，最后在一次争吵后喝醉了酒被车撞死了。古板刻薄的陆家自女儿逃跑后就到处找人，身边有两个孩子陆絮不敢工作，怕被找到，生活拮据，就在这时还被查出肺癌。陆絮实在没办法，找到旧时好友林瑛托孤。林瑛找到陆絮，守着她咽气，又带回她的两个孩子。
陆家嫌他们脏了自己家的门楣，怎么也不认馨栀和钧梅，而且当时陆家扣下了陆絮的户口本，她和楚云生根本没有领结婚证，两个孩子连户口都没有。那时林瑛就感叹，父母祖辈造的孽却让孩子受罪，最后收养了他们。
“所以，我是私生女，是……”
静棠打断她，“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
馨栀淡淡一笑。
沉默了一阵，馨栀问她，“你有没有小字啊？”
小字？
静棠的神思飘忽到很远。
还是姐姐行笈礼的时候呢。姐姐名字里的“默”字和钱钟书的“默存”真是异曲同工，都只是摆出来看的，一点都起到没有规范名字主人言语的作用。所以，母亲给姐姐取的小字是言君，希望她语君子之言。
那个时候，母亲也笑着对她说，她的小字就叫离离，取光鲜茂盛之意。
“我，小字，离离。”
静棠几乎是呓语一样地吐出这几个字。
“茂盛之意啊……”馨栀这会儿才真正微笑起来，“我，小字越桃。姨母留给我的。”
“是栀子在唐诗中的名字啊……”
“嗯。”
第二天，刘子帆没来上课，第三天也没来，第四天才来上课，把所有人吓一跳，脸上青青紫紫的还没退干净。
静棠拉着馨栀嘀咕，觉得不像刘子帆说的那样是被车撞得，像是被人打的。
馨栀笑眯眯地一合掌：“感谢某位不知名的神仙姐姐帮我出了这口气啊！”
两个小姑娘在这一个学期里玩得可好了。
吃饭的时候，馨栀指着静棠盘子里没多少的花菜说一棵接一棵的吃，最完美的都是下一棵。静棠看着她盘子里也没剩几颗的花生怼她花生一颗接一颗的吃，最香的都是下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