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夜深花睡去·永遇乐（1）(2)

自从第一次课堂作文之后，钟妍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又都很中肯，始终非常冷静，和往往切中肯綮却有时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跑偏的楚馨栀完全是大相径庭。
沈静棠还在写一道物理题就被叫了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楚馨栀。
馨栀很清楚她的实力，回头冲她小声道：“说说你的看法就行了，中立一点。”
馨栀的发言她倒是听了一点，心里还是有点底的。静棠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说：
“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大时代小时期我们都不曾身处其中，我们只活在当下。所以这种好与不好，说到底，我们都没有资格来评判。
“但是，按照历史的规律来说，每个时代都有可保留之处和应摒弃之处，不能完全而论。我认为，任何时代都是好的，也都是不好的。正如这世界上的每个人，每个群体，每个国家，都是好也都是不好的。有衣香鬓影，也有枪林弹雨。因为他们是生命体，一直在成长。”
沈静棠冲着在讲台上做记录的老师一颔首，又在老师的示意下坐下。
经此一役，沈静棠和楚馨栀的嘴炮，哦不，是辩士二人组的名头可就全年级皆知了。当然，也有不服气要找茬的。
那一次辩论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题目是“戏子误国否”，来自一个作文题目，讲的是屠呦呦获奖和黄晓明结婚。
馨栀想做第一个发言的人，可是已经有人先举手了，就是上一个辩“民国好不好”被馨栀瞪了一眼的人，站起来的时候也那么瞟了一眼馨栀。
馨栀和静棠心里都暗道不好。
果然，他这么说：“戏子当然误国。没有演技就靠脸的所谓明星，天天考负面新闻上头条。，随便一个烂片几千万。粉丝也是脑残，毫无营养的东西也看得津津有味。真是‘将军墓前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戏子这种职业就该消失，”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楚馨栀，用极低但是她能听到的声音说：“戏子生的野杂种也是很碍人眼呐。”
馨栀只觉得头脑轰然，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她身体的反应却比大脑更快，站起来就要打他。
静棠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手摁住馨栀的肩膀强迫她坐下，一手举高，“老师，我有观点要说。”
钟妍示意她站起来回答。
沈静棠站起来先向之前的那个男生屈膝一礼，不久之后馨栀知道她行礼是什么意思：得罪了，接下来我要往死了骂你。
“我先说我的看法，然后再反驳你。”
她正视讲台，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戏子这个职业自从诞生起就是给人来带欢乐的。不论是唱戏的还是杂耍的，从古至今都丰富了平民百姓的娱乐生活。倘若向封建社会那样，利用人家取乐以后又看不起他们，只能说是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