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外套》(上)(2)
德十分高尚的妇人,名叫阿丽娜·谢苗诺芙娜·别洛勃留什柯娃②。人们送上3个名字,任
产妇挑选一个:莫基亚、索西亚或者就用受难圣徒霍兹达扎特。“不行,”已故的母亲当时
暗暗想道,“这些名字太平常了”。为了让她称心如意,大家把日历翻到另一页上;又出现
了3个名字:特里菲利、杜拉和瓦拉哈西。“这真是罪孽,”母亲说,“净是这样的名字;
我真的还从来没听说过呢。就是叫瓦拉哈特或者瓦鲁赫,倒也还过得去,可是偏又来什么特
里菲利和瓦拉哈西。”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帕夫西卡希和瓦赫齐西。“算了吧,我
看,”母亲说道,“看来他就是这个命。既然是这样,就叫他父亲的名字好了。父亲叫阿卡
基,儿子也叫阿卡基吧。”阿卡基·阿卡基耶维奇就是这么个来历③。孩子受洗了,这时他
哭了起来,做出一脸怪相,仿佛他早知道以后要当九等文官似的。总之,这就是事情的来龙
去脉。我们提到这件事,为的是让读者们知道,这完全是事出有因,而另取别的名字是根本
不可能的。他什么时候,何年何月到厅里当差的,是什么人帮着安排的,那就谁也记不起来
了。无论换了多少任厅长和各级上司,他总是坐在老地方,还是老样子,干着老差事,仍然
是一个抄抄写写的官儿,以至于人们后来都相信,他显然是现在这样一副模样,穿着制服,
头上谢顶,降生到人世上来的,他在厅里一点也不受尊重。当他走过的时候,门卫不仅不站
起身来,而且也不正眼瞧他一眼,犹如一只普通的苍蝇飞过接待室一样。上司们对待他既无
情又专横。一个副股长居然把公文直接捅到他的鼻子底下,甚至连“请抄写一下”、“这里
有一件挺有意思的案子”或者高雅官厅中常用的客套话都懒得说一句。而他呢,只望一眼公
文,便接过来,也不管是谁塞给的,有没有权利支使他。他一接过公文,立刻就动手抄写。
年轻的官员们极尽官场中卖弄聪明之能事,嘲笑和打趣他,当着面大讲有关他的种种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