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十)(2)
耿为民把手一摊,无奈的说道:“按照规定这里应该有,但是这里就是没有啊。别说这些人,按照规定我还应该有个办公地点呢,不是一样没有,这个破仓库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租来的呢。”
沈玉楼和霜九想到会惨,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惨,忍不住扑哧一笑。耿为民见他们笑了,顺势就坡下驴,笑道:“虽然这些行政人员一应没有,朝廷俸禄还是按照足额发的,二位少坐一会,我去泡茶。”话毕,便去从内室掏出一大包茶叶来,自己凑到那直冒烟的小炭炉边上扇火。看这架势,说他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也没人相信,霜九也就不再继续剑拔弩张,留下沈玉楼继续看着老头,自己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这屋子不要说比京兆尹,连平沙城的普通民房都比不上,一个大些的院子满是横七竖八的猫儿,下脚都难,大堂做了私塾,左侧内室摆着一张窄窄的木床,两口箱子,还堆着无数的卷宗,看来是办公室卧房合二为一了;右侧则是厨房和储藏室,还放着一排皮褥子,沾满了猫毛。
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年宅猫奴的快乐生活嘛。霜九在心里很有沈玉楼风格的吐了个槽,又转回大堂,茶已经泡好了,滚滚的冒着热气,沈玉楼雪白的手指从水红的袖口姿态优美的探出来,那份雪腻映衬着青瓷杯越发的耀目生花。老头也已经端起了茶杯,看见霜九回来,毫不客气的招呼道:“随便坐随便坐,别生分了啊。”
沈玉楼知道霜九嗜好冷茶的怪癖,把早已经晾凉了的茶塞给霜九,自己则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当手炉:“耿老丈,先不忙喝茶,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知道她姓方呢。”
老头大咧咧的用那只绢制玉兰花搔了搔头,道:“我何止知道这女娃娃姓方,我还知道你姓沈,是安国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