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鲸人（序）(5)

哈维尔吸了一口烟，“去你的吧。我饿了。”
“真拿你没有办法……”清儿放下电脑，“那么你要吃什么？”
“是你做的就行，”他带上帽子，“我要出门，村民都等着见我呢。”
“去吧去吧。你对晚餐还真不讲究。”
清儿在厨房里点起火，把食材放进锅里，开始准备晚餐的时候，她突然抬头看到了窗外的星星。
“原来陆地上的夜空是这样的，我都快忘掉了。”她说。
她匆忙地完成了晚餐，把椅子拉到窗前，打算好好的看看夜空。
陆地的感觉，和海是不一样的。海上看到的星星，感觉是无比清冷的，看起来很高很远的样子，像是海一样，人永远不可能用自己的双足去感受海洋的核心，但是陆地会接纳所有的访客。陆地上的星星看起来很可爱，密密麻麻的，仿佛踮起脚就能触摸到。
陆地的依靠和海洋不同，面对海洋，就像是面对着占卜者的水晶球，你永远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展示在你面前。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父亲那么的爱海洋，爱的无法自拔。尽管海的依靠有点粗糙，但那也是一份依靠，海已经做了他能做的全部。
她已经做了一片冰冷的海能做的全部。
“我还是先睡吧，”清儿从浴室里出来，抖了抖沾满水的头发，“他估计又在酒馆里，只是把他抬回来的人会换一下。”
她躺回属于自己的床上，感受着陆地坚实的感觉。
“他是对的，家永远是家。”
她睡着了。
“那是……水吗？”清儿感觉有什么东西抚摸着她的脸，冰冷刺骨。
“是你吗？老爹？”她感觉自己像是落入水中，漂浮无着，声音被传回了自己的耳膜。
她有些害怕。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好像是经历着一场梦魇。有什么东西抓住她的四肢。
“救……救命……”她想要喊出来，但是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块冰。
“啊！”清儿像是弹簧一样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查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认了是自己的家后，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吐了出来。
她看了看打开的窗，本来璀璨无比的夜空变得一片死寂，一颗星星都没有了，这不是她在陆地上见到的夜空，也不是她在海上见到的，而是她一生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片夜空，或许是说，一片纯粹的令人恐怖的黑暗。
她爬下床，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感，她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夜空好像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