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绝顶时 Bis die Höchstenszeit 第1章(4)

==========================
沃伦是标杆的资本主义好青年，他对于墙东边的社会和其产物总抱有一种轻蔑的嘲讽。倒也不是敌意，只是他热衷于拿那些不属于耶稣的“信仰”来开些低俗的玩笑。这种相当无礼的行为在当地的市井却并不受批评。于是看到Jos给这位雨中来客端上Sabonca的时候，沃伦立马轻巧地敲下最后两个尾音，有些幸灾乐祸地凑到吧台等着看他笑话。
显然，那位客人属于不喜欢Sabonca的多数派，但他的反应却很克制。沃伦没看到自己所期待的“笑话”，只能在点烟时酸了几句顺势讲了个苏联首长和烟头的笑话。*
Jos从不喜欢沃伦的笑话，但也从未因此和对方起过什么矛盾——毕竟对方并没有把自己置于揶揄的对象里，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总是相当殷勤。不过这种殷勤倒也没什么好误会的。沃伦还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对异国还充满了一个殖民者式的勃勃野心，再者说……Jos私心里也清楚，即便年岁已经不小，自己还是长着一张很占便宜的脸。
地下几乎静止的空气中，烟雾缓缓地扭曲着钻进天花板的木缝里。像大多数酒保一样，Jos懂得如何用尼古丁熬过身边无聊的对话。
Jos扫了眼时钟，离沃伦下班还有五分钟。虽然他看上去会呆得更久，但准保不是今天——今天本店的老板会来，而且他向来能够保证其他员工的缺席。
========================
杯中的酒还剩下大半，但已经暖过来的Sean是再不打算碰这自虐的玩意儿了。他摆弄着吧台上用来记账的铅笔，一边随手开始在酒杯垫的背面涂起了鸦。
琴师终于抽完了烟，一扬脖灌完剩下的酒，将杯子推回了吧台，顺手接过酒保递出来的茄克甩在肩头。他跑出酒吧的时候还不忘朝Sean挤了挤眼……爱寻衅头的家伙，Sean甚至懒得回他一个白眼。
清理完烟灰缸和酒杯，酒保给Sean端来了一只小碟。碟子里切成片的柠檬上撒着咖啡粉和细细的砂糖。
“您可以试试这个。兴许您会更喜欢有些下酒的小食。”
“这是什么?”Sean对咖啡粉和柠檬片的组合表示深深的怀疑。
“尼古拉什卡。”酒保微微笑了笑，但这次似乎不是出于礼节，而带点儿轻松的意思，“这么说您不是苏联人。”
==========================
霍恩海姆先生走进VICI酒吧的时候正好被推门出来的沃伦挡了一下。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子正回头朝吧台里的Jos挤了挤眼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