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湖传（千本樱同人文言作品）(2)

不知所足
者？《礼》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此先人之所查之，外藩之为效之，况当下乎？妾虽妇道，亦感天下苍生。势必试而用之。若不斯者，请愿枭之南郭以谢天下！”夫羞忿，执掌掴之，室人亦大骂不止，遂夺门而出，终毋回顾。
        卅年孟夏朔日，
延请章士钊为主笔。士钊董理斯报，议改《苏报》，
登言：“
本报发行之趣意，谅为阅者诸公所谬许。今后特于发论精当、时议绝要之处， 夹印二号字样，以发明本报之特色，而冀速感阅者之神经。
”遂起。时忧国志士，皆陈情思变，登而作文。振纲朝野。朝有守祖保旧者，皆愤懑唏嘘，即命查之。于是志人墨客百十余者，皆落囚。时鉴湖樱园对弈，闻之，谓友人曰：“《苏报》辑仕落囚，有诸？”友人曰：“数日前方有。”曰：“以本自救国，今使欤？”友人曰：“不然，洋务之始又十年结，终止于战；维新之经百余日既，暗刀私杀。以陈规之理变旧废之国，窃弗虑可取。”鉴湖曰：“如此，如之何为？”友人曰：“国人之效于西学，非毋效器物、思想、文化之变，欲效器物，非效新思未可；欲效新思，非效文化未可；欲根变本文化，非废旧之体制未可。吾观天朝，其专制之盛，非一日而为其改之。君将救国，窃以可效孙文，黄兴之事，旅海寓夷，别图大事。文、兴者，皆国变之先导，现寓东瀛，结天下有志仁人，可惜君巾帼身，未可举事。”鉴湖曰：“吾今旅学东瀛，但见志者，尽言初心。
”友人曰：“诚此，国危可解矣。”于是归家集资，欲寓行，其夫久觉，乃匿其财，鉴湖斥曰：“何匿吾物？今诚盗耳！”夫曰：“先闻人言汝欲之往于倭国，图反，吾行夫、臣之道，当过欤？”曰：“仁者忠君，礼者忧国，此亦知之。现君将不稳，地将不势，国将不恒，而后乃亡天下，天下之亡，功禄何予？”其夫曰：“功名系男身，妾合以死贞。汝既妾，当行妾礼于夫之道。今废夫礼而求自由者，天下之耻之！”鉴湖不语，整物以出，夫塞门，斥曰：“废纲常者，贱婢之始也。”亦不语，夺门径走，自忖曰：“人皆若此，世何不废？”
        日既，鉴湖至东瀛，风高气清，天朗人和。行有礼冠堂皇者，具互彬而待。见鉴湖独行，当街而笑之，嗤嗤皆然。似解，昂然复行。前视一樱园，欣悦而驰。落英缤纷，溪细鱼浅。日芳云馨，静层待出。乃席坐赏景，少倾，以花及情，曰：“本心无鉴，空予大志，何有于我哉？”于是购酒自酌，俄而涕下。后有抚其背者曰：“何为其然也？”鉴湖曰：“瀛人善汉欤？”人曰：“然。”曰：“君为何意？”人曰：“无意。但闻同志者心不已耳。”鉴湖愕喜，曰：“愿闻君意。”人曰：“方时日俄交接，众怒弗改，当轴者苟图私欲，使先争掠地而急攻上国。攻而不宣，国之长也；礼而不周，国之实也。且吾国亦默淡诸政之感，空华和平，得而异乎？吾妇人之仁，犹时可见也。”鉴湖曰：“谓我心者，夫复何求？”遂与之义交，环系钗结，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