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梦:樱蝶会扇间,云成八朵作伴然,恰似春花绽(中)
小妖怪仿佛被蝴蝶勾去了魂一般,心中迫切地想要找到那只蝴蝶。不过望着这威严的大门,小妖怪也不由得犹豫了一番,心中不禁猜想起这栋房子背后的主人该是何等大人,心中的好奇迫使小妖怪义无反顾地叩响了厚实的大门。
“咚——,咚——”大门闷声回应着,似乎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小妖怪压下心中的烦闷,出于礼节,再次更加用力地叩响了门,可大门仿佛睡着了一般,可大门还是没有任何要打开的意思。
小妖怪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户,没想到这门自作主张地打开来,顺应着小妖怪的手掌,带着木门特有的吱呀声,像迎接宾客一样带着小妖怪进入了它连接的世界。
石砖铺成的宽直路直指玄关,路的两侧种着樱花树还有用于观赏的针叶松,原本翠绿的草地上被许多樱瓣点缀成了绚丽的粉色,巍峨的假山屹立在庭院的右侧,空气中混杂着雨后的清新和樱花的幽香,仔细听的话甚至可以听见后院中竹笕(引水的竹筒)敲击苔石的清脆声响。
“真是个颇有情趣的人家。”小妖怪惊讶着里面平淡却又令人感到大气的装饰,“不过那只蝴蝶在哪?”小妖怪急切地观察着四周,全然忘了自己是个擅闯民宅的妖怪。
一阵强烈的风突然刮起,将庭院中的散落的花瓣吹到空中,还未散尽的花香就如花刚开时那般弥漫在整个庭院中。风劲的确很强,小妖怪下意识地遮住了眼,此时瑰丽色的花瓣们就像是为了迎接小妖怪的到来,纷纷向她飞来,却又不疾不徐,花瓣上落下的水滴抖在了小妖怪的脸上,温和且清爽。小妖怪没有感受到恶意,微微睁开一只眼,眼帘中满是粉色不断闪烁。
一瓣隐约闪烁着紫光的花瓣朝着小妖怪落去,小妖怪赶紧双手作捧状,将它含在手心。望着它,小妖怪想起了那个故作温柔的自己也曾像这片花瓣一样柔弱,美丽,不会有人对这类的东西有所忌惮,这类东西也是转瞬即逝。
“连我也没想到,美丽的背后竟是如此让人难堪的事实。”小妖怪将花瓣攥在手心里,想起了与龙一分别时龙一的哭泣、与河童们短暂却又难以抹去的耕作时光、吃掉河童与天狗时胃中的作呕感和蕨最后的那句诅咒。
“你去死吧!”或许小妖怪的确该死,但是小妖怪却没有任何“去死”的感觉。
这些回忆就像从树叶上滴下的雨滴突然落在脖颈上的一瞬间让人敏感,如果去摸脖子的话也能的确感觉湿漉漉的,但不久后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化成水雾,消散在天地,准备化作下一场雨的力量。
“接下来,我要伤害的是这户人家吗。”小妖怪面无表情的想着,用手缠搅着发稍,“这只蝴蝶是真物还是我为了寻找下一个‘朋友’的自欺欺人的幻想或者理由?”
小妖怪原地坐下,自然地摆出了龙一教给小妖怪的正坐,双手置与双膝上。
冬天的冷是冻皮肤,而春天的寒是冻骨髓,再加上地下的砖块被雨降了温,小妖怪还是不禁打着哆嗦。“正坐是为了正式的场合而存在的,希望能配得上这樱花的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