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寂雨（上）(5)

“是的。”
“那我让你相信安第斯，毕竟这只是一个……猜测。”
“猜测，真的就是猜测？”蒙达有些急躁，“我不是担心他这次任务会不会有危险，而是以后，你根本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罗伯反问道，“一个莫尔蒙我就能看出你的态度，你在害怕！”
“不，不是的。”他神情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荣誉欺骗了你，蒙达！安第斯是你的朋友，玛恩都来询问我的意见，你更应该相信他！后果？我才不管什么后果！”
蒙达没有说话。罗伯瓦西斯确实不在乎兽人的荣耀，但他最懂如何用“荣耀”来改变他们的想法。
“告诉玛恩，我想亲自和他谈谈这个问题。”他说着交给蒙达一个信封，“这里面是我几个月来做的一切，还有一份人员名单。如果你的酋长愿意和你分享所有信息，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罗伯看着蒙达接过信封，信封没有封死。
“谢谢你，罗伯。”蒙达沉静下来，离开位置向外走去。
“你是我一直信任的人。”蒙达在门前停下，说：“我会很好地传达给酋长的。”
 
酋长有一个独立的会议室。会议室很小，但很特别，因为它建立在联合议事厅顶上。当酋长和他的幕僚进行决策时，联合议会就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今天不是休息日，但黎德·莫罗收到了消息，他不能不去。
“他真这么说了？”酋长的办公室内，玛恩拍案而起，厉声质问道。
“是的酋长，分毫不差。”勒登长老毕恭毕敬地说。
酋长、勒登长老、费扎尔……莫罗数了一遍又一遍，两侧的椅子空空荡荡，今天参加会议的人也太少了。
玛恩脱下他那裹住半身的兽皮袍，忽快忽慢的来回踱步。他穿的的萨满衣上涂画着狰狞的色彩，一如他现在狰狞的脸庞。
“果然是那样，果然是那样。唉！”他低头沉吟着。
蒙达轻问道：“酋长，我能否知道那……”
玛恩瞥了他一眼说：“那不过是一个猜测。你做的很好，不过……”
他忽然转身，用诡异至窒息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三个人：“我现在得听你们的保证，尤其是你，蒙达·拉莫斯·勒登。把你今天听到的和想到的好好存在你的脑袋里！什么事一旦涉及的人多了，它就会变成流言，流言不比猜测，它可以毁灭一切。你明白吗，大长老？”
“明白，酋长。”玛恩这个样子，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玛恩的脸贴近大长老，他的头颅比勒登大了一圈，獠牙也更加凶悍。莫罗能清楚地看到酋长的脸，他的右眼上有一道横跨了整个面颊的刀疤，被久年的污垢和炎瘢填满了。玛恩步步逼近，三个人只能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