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寂雨（上）(6)

“我现在还需要这个联盟，它可不能这么早就毁灭。”他说话时呼出阵阵恐怖的鼻息，三人闻声俱跪，不敢喘息。
“把你们的老屁股都动动！蒙达！”玛恩转身拿起桌上的一封卷轴，“把这消息带给东境荒芜之地的伊塔希恩，让他即刻赶回来。”
他又指着莫罗说：“你们两个！都走罢！做你们的事去！”他拿起野兽袍，快步往门口走去，那铁链靴迈起来几乎要把地板震塌。
快离开这里时，他又突然折了回来：“对了，有关莫尔蒙……”
“我试探着询问过，摄政王的反应不像是有什么了解。”勒登仍是跪着回答。
“很好。”他终于咧了一下嘴，“记得把门关好，费扎尔！”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刚刚的话好似在吩咐奴仆。
但奴仆不是很听话，另外两人争相离开了办公室。反正有真正的奴仆呢！酋长的仆从就站在那儿，一个杂种，娘家的杂种。在被家族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后，玛恩仁慈地让他活了下来，把他留在身边。莫罗留了下来，他会一些手语，杂种也更喜欢他。莫罗看着他打扫完这里后，也准备回到学区去。
今天，一如既往地，他一进竞技场就看到了正在奋力招架攻势的肯萨尔。相反肯萨尔的对手西蒙格则显得很轻松。这是一种消遣的好方式，他惊叹于人类可以不顾被击败的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安然练习剑术；部落里都设置专门的武馆，徒弟永远是在私密的环境中学得技能。现在竞技场不专属于决斗，人们来来往往，这些日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肯萨尔的雄心壮志了。
肯萨尔的事迹成了莫罗的谈资，像尼肯·凯渊这类人可没那么多空闲在外面乱晃，和他们分享学生每天的进步绝对是增进交流的好方式。
肯萨尔进步的还算快，防守、制衡、反击、压制，因为西蒙格独有一套训练方式，所以直到现在肯萨尔都得不到一次主动出手的机会。但肯萨尔一直努力着，仅仅重复着防御的过程，到五月份，他终于可以抵挡住“破晓之盾”的攻势了。
“再来！再来！”他总是这样说。
肯萨尔少不了被嘲笑。既然他在这片土地上败了，谁都可以嘲笑他。一些人劝他降低要求，但得到的是他凌厉的反驳：西蒙格也不过十几岁！
话不出几秒，西蒙格又一次轻松将肯萨尔击倒在地。莫罗见证了这一切，他有些钦佩这个八岁少年。肯萨尔的训练一直持续至六月，持续至安第斯将军再次归来。
这几个月肯萨尔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但叔叔完美地完成任务，那些穴居的坏虫子被赶回了洞穴。这喜讯肯萨尔一天前就知道了。但在第二天晚间的家庭宴会上，好不容易等到一家人整整齐齐用餐的肯萨尔却发现大人们的脸上全都忧心忡忡。安第斯叔叔一刻不停地询问谷地的境况，人员、粮食、地形、好像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似的。父亲却没有显出厌烦，他们一直在讨论，肯萨尔也不敢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