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寂雨（上）(3)

一天后，安第斯将军带着寥寥二十人离开幽秘森林，凯夫·繁星果然在列。而肯萨尔比大多数人早半天就知道了这次行动。
即使带着病，现在凯特琳也不能阻止罗伯回到他的办公室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次他没有将门封死。声响三下，门自然打开。
“咳咳，嘿，蒙达！赶紧坐下！”罗伯连展一个笑容都显得力不从心。
蒙达·勒登缓步进来，脖子上随脚步铃铃作响的一串穿骨铜铃代表着这位新任首席长老的身份，只是铜铃被他乌黑浸油的长发遮盖的严严实实，要换别的兽人巴不得将它擦得闪亮戴于胸前，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此物。
“你好，兄弟。”兽人手提着一个皮革包裹，简单地与他问候。
“你坐着就好，”勒登说，“我给你带了点海龙粉，这也是酋长的一份心意。”
他的人类语还是那么标准。在托瑞斯一家重驻博隆城之前，罗伯和安第斯居住在红宝石湾的佛埃伦港城，他们在那里结识了因执行外交使命而同样居住在此地的勒登一家。外交如同是这个家族的天职，他们就像一个大管家，既要看好国王和酋长的脸色，又要担负起万千人民的生活。蒙达的父亲沃尔夫·勒登是当时的首席谈判官，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但那时的蒙达是无忧无虑的，他们成了最好的童年玩伴。
不过他为什么要带上“酋长”两个字呢？罗伯不相信这些海龙之中会掺杂半点酋长的心意，海龙珍贵如金，只有老友可以不惜行遍诺森德所有海商行会来购得此物。
蒙达大他五年，但这不妨碍罗伯猜透他的心思。罗伯瓦西斯认为自己又陷入了以前所有王国领袖应对兽人的一贯套路。单凭武力，人类敌不过兽人，王国在战争中从未尝过胜利的滋味；但是亚伦实在太大了，小小的游击队都可以把部落那孱弱的后勤线搞得一团糟；所以结局通常是兽人撤军，而以王国内大片的焦土和一纸“屈辱的”条约作为代价。但国王对此根本不在乎，一旦战争结束，人类就可以在各处贸易中钻尽空子，占尽便宜。到那时，可就苦了像勒登这样的外交使节。现在就类似那种情况。但罗伯得改变想法，兽人恼羞成怒可以再次发动侵略，王国却再也没有诺大的亚伦作为后盾了。
罗伯双手接了下来。“玛恩的心意应该不只是这些海龙吧？”他边继续手头的工作边问。
“酋长想问一下你的意见，”蒙达也没有转弯抹角，“你怎么看寒冰王山的这次行动？”
“是仅仅关于行动？还是执行行动的人？”
“是关于安第斯将军。”蒙达依然心平气和，他表现地是在奉命行事一般。